魔物,無數的魔物密密麻麻,肉眼所能見到的,只是一大片的魔物,等到沈玉衡反應過來之時,那魔物已經幾乎壓境。
葉貪狼執着開天斧,抿着嘴看着那因為某種禁制而無法突破到這密室里的一大片魔物,他手中的開天斧已經開始嗡鳴,卻不是畏懼,而是那洶湧澎湃的戰意!似乎只要他一個動作,開天斧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把那些魔物都撕個粉碎!
那群魔物一個一個撞擊着那層透明的禁制,沈玉衡甚至能感覺到在那群魔物的撞擊之下,這禁制已經搖搖欲墜,她絲毫不懷疑,這禁制在下一刻就會被衝散!
她握緊了手中的紅蓮業火劍,雙眸之中,似乎有詭異的火焰一點點燃燒起來,墨發飛揚,眉心印記如血,身後那威嚴的神識本相更是讓她既妖嬈卻絕不輕浮,更是帶着幾分不可褻瀆的威嚴!
「轟——」一聲巨響,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禁制頓時支離破碎,數以萬計的魔物吼叫着沖了上來,青面獠牙,身長數肢,有的背後還拖着無數的觸手,一股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間鑽進沈玉衡的鼻腔裏頭,直讓人心頭都泛着噁心的感覺!
「業火紅蓮!」紅蓮業火劍在半空之中划過一道帶着火焰的痕跡,緊接着,那火焰的痕跡化成無數的紅蓮,紅蓮四散開來,落到哪裏就會轟鳴一聲,在那裏清出好大一片的空白。
那群魔物沒有靈智,哪怕同類都死光了也會不依不饒的衝上來送死,不過是片刻,沈玉衡手下化成飛灰的魔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至於葉貪狼手下殺死的魔物更是數不勝數。
一直到這些魔物生長的速度已經跟不上沈玉衡和葉貪狼擊殺的速度,那半空之中,漸漸浮起了一個女子的身形。
她的氣質和花想容有幾分相似,不,或許說是花想容的氣質與她有幾分相似才對。
「如今的後生可真厲害。」女子坐在一方帕子上,單手支着下頜,一頭青絲散落,眉眼間全是慵懶的笑意。
那女子容顏雖不是盛極,但是那一身風韻卻是一般女修比不得的,尤其是她那眼角眉梢,既成熟卻又帶着十六七歲少女的明艷,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豈是等閒修士能比的?
沈玉衡看見那女子的容顏,先是一怔,而後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手裏的紅蓮業火劍幾乎要握不穩,她連連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
那張容顏何等熟悉!她雖然只見過幾次,還是在幼時,可是她對那張容顏卻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後來她見了那麼多的女子,也沒遇到一人能有她那般張揚明艷的模樣!
「**嬸嬸……」她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那半空之中的人,不是**是誰?
「你叫本君嬸嬸?莫非你便是沈家那個玉衡?」**咯咯笑了兩聲,手掌虛托,沈玉衡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浮了起來,葉貪狼阻止不及,只能看着沈玉衡的身體落到那方帕子之上。
「是。**嬸嬸為何……」沈玉衡咬了咬嘴唇。
她以為她遇見的**嬸嬸也許會變,可還是會是那個張揚明艷,永遠都神采飛揚的**花絳年,可沒想到如今重逢竟然是在如此場景之下!
「為何成了魔族四將?」**笑着接下了沈玉衡的話。
她歪歪斜斜的半躺在帕子上,姿態慵懶又嫵媚,青絲錯落的落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之上,黑白分明的交錯帶來極強的衝擊感,就好像是從前的**和如今的**一般。
從前的**是花家的大小姐,張揚明艷,不可一世,像是世間最純粹的光芒,可是如今的**慵懶嫵媚,雖然容顏未變,卻隱不住骨子裏透出來的魔氣,她已經是最純粹的黑暗,誰也無法救贖。
「也許因為我已經死了一次吧。」**眉梢帶笑,聲音婉轉,一句話似乎叫她說出了十八折的悲涼一般。
曾經的花絳年早就死了,死在那個被退婚的下午,死在她最好的朋友和最親的愛人的手下。
如今的花絳年活着卻也如同死了,她早就墜入十八層地獄,沒人會來救贖她,也沒人能救贖她。
她的小指微微動了動,眼底的情緒變了又變,最後定格成為一種久別重逢的歡喜,漸漸覆滿了她的一雙眸子。
她怎麼能不歡喜呢?這是她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