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玉衡身後那突然發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投靠了魔界的凌風!
此刻她臉上掛着冷酷的笑容,手裏執着小弩,在她的身後,月城春歪着頭,嘴角帶着笑,卻又像是哭。
那過分詭異的表情讓沈玉衡都渾身發顫,忍不住握緊了祿存的手。
「我當是誰,原來是萬千人愛慕的慕容三小姐啊!」祿存那萬千人愛慕五個字咬的極重。
沈玉衡離開二十年,不知道凌風那些事,祿存卻一清二楚。
凌風身邊聚的那些男人雖然都是人中龍鳳,可是哪個能比得上如今修真界四絕?哪個對凌風是愛到骨子裏?無非是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罷了!
凌風臉上的笑頓時掛不住了,她生性驕傲,哪裏受得了祿存這麼一番冷嘲熱諷,當下就已經沖了上來。
熟料,還沒等她衝上來,卻已經被月城春卸了手腕,匕首小弩都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城春。
他竟然敢這麼對她?
難道月城春要護着沈玉衡那個女人不成!
月城春這一手不單鎮住了凌風,也鎮住了沈玉衡,這還沒開打,竟然就內訌起來了?
不過沈玉衡和祿存可絲毫沒有放鬆警惕,仍舊警惕的看着月城春。
「賤女人!」他忽然一雙眉毛豎起,雙眼圓瞪,臉上因為薄怒而帶了幾分紅色,那張清冷的過分的容顏驀然之間就多了幾分艷色,他的眉梢高高的揚起,牽出一個驕傲的弧度,這幅薄怒微嗔的模樣,哪裏還像那個容顏絕代的月城春?
反倒像白萱歌那個刁蠻大小姐多一些!
這個認知讓沈玉衡心頭一跳,這月城春一向古怪,如今莫非又有什麼陰謀不成?月城春的修為起碼也在化神,若是硬拼起來,怕是她和祿存要吃虧!
孰料月城春只是笑,那一臉嬌蠻的模樣和白萱歌越來越像,若不是他的聲音還是那清冷的男音,怕是沈玉衡和祿存都要以為那是白萱歌轉世了!
凌風又怒又驚的看着月城春的這一系列變化,莫非月城春心裏是喜歡白萱歌的不成?
這個猜想讓她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月城春真的喜歡白萱歌,哪裏還會有她的活路?看來這個月城春不能留了!
「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誰?」月城春的鳳目高挑,高高的揚着下巴,他那修長優美的脖頸恍如上好的玉石一般,在火光下微微泛着光澤。
鄢陵城的火還沒有滅,他的腳下是灼灼燃燒的火光,黑煙在他的背後形成一個猙獰的形狀,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沈玉衡和祿存吞吃入腹一般。
然後那如玉的脖頸上多了把匕首。
屬於凌風的匕首。
「去死吧!」凌風面目猙獰,那匕首已經深深刺入月城春的脖頸,嫣紅的鮮血順着匕首流淌下來,恍如血色的瀑布一般。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如今月城春對她有威脅,那麼月城春就必須死!不過是一個魔將!待到她一統人魔二界,這樣的魔將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沈廉貞,還不殺了他!」凌風的匕首死死的抵在月城春的脖頸,可是匕首好像碰見了什麼阻礙一般,半分也不能往前送,她不由得朝着沈玉衡那邊吼了一聲。
一直到話都出口了,凌風方才覺得不對,她怎麼可能對着沈廉貞那女人求助?剛剛那是慕容楚楚的意識!她分明已經打碎了慕容楚楚的神識,這幅身子裏怎麼可能還有慕容楚楚的意識?
「紅蓮業火劍!」有殺月城春的機會沈玉衡怎麼可能放棄?只見她的手中忽然出現了燃着火焰的長劍,長劍出鞘,整個天地的溫度似乎都灼熱了幾分。
火光映的月城春的臉都是一片紅色,和那殷紅的血液不分上下。
他歪了歪頭,修長的手指拂上自己的脖頸,殷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指縫一直流到手腕,最後在他的手腕上漸漸凝結成一個詭譎的紋路。
「要我為你描一幅丹青嗎?」他的嘴角高高的揚起,滿身是血也不介意,那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破他的血肉,外翻的血肉之下,那青白色的骨頭隱隱可見。
紅蓮業火劍已經劈至他的眼前,那火焰的溫度緊貼着他的臉頰,然而他卻依然那麼歪着頭,笑的一臉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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