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吻已經一個翻身進了海里,身影在一片黑色之中潛藏着,就算是沈玉衡也沒辦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
另七個人一來不會水,二來不會飛,只能夠縮在嘲風的背上,暗搓搓的放冷箭。
有力氣卻沒處使什麼的,真是悲傷的不能自己。
怪獸似乎嗅到了沈玉衡身上的生人氣味,只見那無數的觸手頓時掀了起來,朝着沈玉衡擊打了過來。
不待沈玉衡命令,嘲風已經度極快的避開,那一張開幾乎遮蔽住天空的巨大翅膀拍打着,帶起一陣巨大的旋風,頓時吹的本就不安寧的海水翻湧的更加厲害了。
嘲風帶着幾個人在天空之中盤旋着,空中的罡風颳的眾人的臉頰都生疼,沈玉衡死死的抓住嘲風背後的羽毛,只覺得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風給卷下去一般。
狂風吹的她的黑都在空中亂舞,頭打在臉頰,原本柔軟的絲如今卻也變的鋒利異常,瞬間就在沈玉衡的臉頰上劃出了一條細小的傷口。
血珠在傷口之中滲出,從高空直直墜落進那汪洋之中。
方才還只是有些凶煞的怪獸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頓時狂躁了起來,千萬的觸手胡亂的揮舞着,仿佛要把這海洋都翻個個。
潛在水裏的鴟吻被它這麼一攪,差點翻白,趕忙從水裏露出個頭來,咳咳的咳了半天。
這大傢伙受什麼刺激了,突然之間開啟了狂暴模式?
鴟吻翻了個白眼,吐出嗆進嘴裏的水,再次一頭扎了進去。
「下面的傢伙忽然之間狂了。」嘲風抻着脖子往下看了半天,只看見那不斷翻湧的海水和那怪獸狂的揮動的觸手,他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送我下去。」沈玉衡皺了皺眉頭,任由怪獸狂,絕對會把這整片海域都攪的不得安寧,而這怪獸帶起來的風浪,指不定會給火妍嵐他們添上什麼麻煩呢!
嘲風緩緩的往下落了下來,在海面低空不斷的盤桓着,那怪獸似乎感應到了幾人所在的位置,頓時伸着觸手朝着沈玉衡這邊攻了過來。
那觸手上帶着粘液,還有那一伸一縮的吸盤,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作嘔。
在這樣巨大的觸手之下,哪怕是嘲風的身影都顯得異常的渺小,更別說還不如嘲風一隻羽翼大的沈玉衡了。
只見沈玉衡的長弓拉滿,卻沒有搭箭,只是射天弓之上縱然沒箭,卻也是威力非凡的。
她手中弓弦一松,一股氣便朝着那怪獸的觸手沖了過去,瞬間就刺進了怪獸的觸手之中!
射天弓的威力何止如此?
只見那巨大的力量帶的怪獸整個身體都跟着倒退了數十丈有餘,一聲悽厲的嚎叫瞬間在海底響起,嚇的許多魚都翻了白。
聲波帶的海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本來在這海面上就已經是飄搖不定的小船頓時顫的更厲害了,險些翻進海里去。
在這尖利的叫聲之下,幾人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沈玉衡只覺得自己的七竅之中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她騰出手一摸,全是粘稠的血液。
「嗚——」
那怪獸的叫聲悽厲無比,九凶獸中的蒲牢卻也不甘示弱,只聽見一聲悠長又尖銳的叫喊,沈玉衡眼見着那怪獸的身體都跟着顫了幾顫,兩聲截然不同的叫喊聲交相呼應。
漸漸的,怪獸悽厲的叫聲弱了下去,似乎是蒲牢略勝一籌。
沈玉衡胡亂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跡,再次拉滿了射天弓。
「左!」沈玉衡命令一聲,她身下的嘲風頓時得令,翅膀一拍,就帶着沈玉衡飛向了另一邊。
嘲風飛的極穩,這樣忽然的轉了方向卻也沒讓沈玉衡的身體動上一分,只見沈玉衡的手再次一松,剛剛緩過來的怪獸頓時又被巨大的力量帶的後退了幾分。
怪獸吃痛,卻不敢再尖叫,只能夠徒勞的揮動着自己的觸手。
不過這樣長時間下來卻也不是辦法,沈玉衡這樣只能夠讓怪獸暫退,卻無法傷到怪獸分毫!
而且那怪獸也是有靈智的,沈玉衡可不認為它吃了一次虧,還會吃第三次!
「鴟吻,把它的頭逼出來!」沈玉衡低喝一聲。
潛在水裏的鴟吻得令朝着那怪獸逼近,怪獸的頭實在是太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