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一柄重錘掄下,隨着那破空聲而來的,就是女子一聲溫婉的關心。
姜烈山覺得有些恍惚,險些連長槍都握不穩了。
眼前的女子眉眼如舊,只是卻帶了幾分從前沒有的鋒芒。
真好看啊。
「沒事,當然沒事。」
回過神來的將軍,隨口回答道,只是目光卻不自覺的追尋女子左右。
他亦然愛她那麼多年,心裏對她的憐惜只隨着歲月的流散而增長着。
可是如今他才發現,她並非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姑娘,她能夠在夜裏為他留一盞燈,能夠為他煮一壺清茶,能夠為他補衣做飯,卻也能夠在戰場上和她並肩戰鬥。
她哪怕是花,卻也是帶着毒的。
「你怕不怕?」
背靠着背,手中的長槍都已經染血,姜烈山的臉上一道極長的傷疤橫亘,將那張尚且算得上英俊的臉龐都隔成分明的兩半。
「自然是怕的,可是只要你還活着,我便什麼都不怕了。」
難以想像,那個叱咤草原的女子會說出如此的話,可是姜烈山卻知道,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阮,僅僅只是怕他會死罷了。
她不怕死,亦然不怕生,對她而言,這世間唯一值得畏懼之事,便是心上人的死亡。
「那就……殺出去,怎麼樣?」
姜烈山挑了挑眉,看着那把他倆團團圍住的軍隊。
「當然好。」
阿阮挑眉回應,輕笑一聲,手中的重錘捍地,帶的大地都跟着顫慄起來。
長槍起,重錘落,分明應該笨重的武器在她的手中卻比蛇還要靈活,女子凜冽的眉峰之上染着血,那張曾經嫻靜的面孔如今卻顯出幾分嗜血來。
無論是哪個安安靜靜柔柔弱弱的阿阮,還是這個在戰場上叱咤的阿阮,都是她。
從未改變。
「阿阮命不久矣。」
城牆之上的女子面色冷凝,她身下的紫色蛇尾不斷的拍打着地面,仿佛是在為誰祭奠一般。
二人回了華夏城,站在那高高的城牆之上,遠遠的望着那不斷綿延的戰火。
入目所見,只剩下廝殺和創傷,仿佛這個華夏一夕之間就變了個模樣似的。
空城,血色,殘值斷臂,還有那日日夜夜不肯停歇的戰鼓。
「可惜了,我很欣賞她。」
冷凝的眉宇漸漸舒緩開,沈玉衡的嘴角溢出一聲嘆息來,無力的聲音讓她的手頹然的鬆開。
胸膛涌動着戰意,然而她卻必須克制這種戰意。
她不能參戰,神的力量難以掌控,而她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一旦力量暴走,整個華夏都要毀於一旦。
「東夷聯軍,可真強啊。」
阿阮胡亂的抹了抹眼前的血跡,因為她這強悍的過分的實力,每每上了戰場,都是第一個被針對的,沒人會放任一個如此厲害的人在戰場上肆意馳騁的。
重錘之下的人都成了肉泥,不知道多少人的屍體都混在了一起,在那重錘之下,徹底的嵌進泥土之中,當真是挖都挖不出來。
「不過,到此為止了!」
忽然冷峻的眉眼讓那些將士的心頭一跳,然而哪怕心中驚駭,卻也要硬着頭皮往上沖。
若是殺了這個女人,或許就能夠扭轉戰場上的局勢!
她或許韜略比不上蚩尤姬軒轅之流,然而實力卻絕對比這些人還要強,殺了阿阮,幾乎就等於斬了華夏軍的一隻手。
然而遺憾的卻是,那些將士怎麼努力,也無法靠近那揮舞着重錘的女子一分,反倒是所有妄圖靠近的人,都成為錘下的亡魂。
「敢碰老子的男人,你們想怎麼死?」
兩錘子將那妄圖靠近姜烈山的人都錘成了肉泥,阿阮面色猙獰的看着那些將士。
不知道是不是東夷聯軍有意的,二人如今已經隱隱被和其他人隔開,而且離那戰場的中心越來越遠。
哪怕是支援,怕是也要等一會才到。
阿阮縱然韜略不行,可卻也不是傻子,如此的情景,她若是再發現不了什麼,當年在草原那些年
第一千零九章:斬你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