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的小山包上駐紮着一支不速而來的隊伍,他們不是軍隊,也不是旅遊團,而是每一年的冬祭典都會在北方地區的每個小鎮上巡迴演出的馬戲團。在旅館失火的前一天,小鎮的人們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演出,為了觀看馬戲團的表演,鎮子上的人們邀請的遠方的朋友,所以旅館裏的客人很多,也因此造成了悲劇。
清晨的時候,馬戲團團長正在忙活着指揮團員們準備今夜的節目,他還不知道那一場火災的發生。
「把帳子固定好,拉里,昨天那該死的風,冷得我都沒有睡着。」團長指着藍色大帷帳前的小伙子喊道。
「好的。」小伙子也以高分貝的聲音回答他。
小山上的風有點大,而且寒冷,他們之間的對話必須通過高音貝來進行,而且還可以刺激血液的沸騰以便取暖。拉里是個小丑,所以他不需要說話,即使在冬天喊破了嗓子他也不會介意的。
「團長,一個不幸的消息。」一個女人慢步走到團長身後,聲音裏帶着沉痛。
「米莉,別這麼悲傷,你是個應該得到快樂的女孩,我的孩子。」團長摸摸她的臉頰笑了笑,「發生了什麼事?」
「萊恩要死了……」女人沉下眸。她化着很濃艷的彩妝,長長的睫毛幾乎擋住了她無神的眼珠子,在臉頰上投下一抹濃黑的影子。
「什麼?」團長的臉色頓時一變,「見鬼,發生了什麼事?」
「布法醫生說萊恩在夜裏被凍壞了,我發現三號帳篷被人夜裏打開了卻沒有關,風從那裏灌進去,凍傷了萊恩。醫生無法挽救它了。」女人的淚水抹花了她的濃妝,看起來像個失落的女巫。
「誰逃出了帳篷!誰!」團長頓時盛怒地吼了起來,嚇壞了正在工作的團員們,「去找找誰不在!把那個混蛋給我帶回來。」
「我想那是你?」離央扭頭看着身邊一臉沉定的碎花裙女孩,女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是的。」
「你是馬戲團的人?為什麼會到大街上賣花?」法利不解地問。
「那是個魔法。」女孩誠實地回答道,「團長在每一朵花上施下了魔法,拿到鮮花的人都會成為我們的觀眾。他們被催眠了,會主動參加我們的馬戲團,給我們送錢。」
「你們團長是個魔法師?!」離央驚訝了。她又扭頭看向山下。此時他們正趴在小山包的灌木叢里,觀察着山下的馬戲團的活動。雖然女孩說可以為他們提供住所,但是以離央謹慎的性格,在不確定環境安全之前她不會接受幫助,否則會像殯儀館那樣,清早起來被嚇得夠嗆。
「他不是,但是他有一個魔法的來源,他從那裏榨取魔法為自己所用。」女孩沉冷地開口道。
注意到她語氣中的怪異,離央回頭看了她一眼,但是女孩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淡然,看不出任何波瀾。
「一個能為普通人提供魔法的東西?」離央轉向法利,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法利擰了一下眉頭,露出困惑的表情,「理論上來說,不是出於自身的魔力施展出來的魔法,的確是存在的。比如活煉魔核和魔水晶,加持在某種武器上,這件武器就可以擁有魔法。不過武器上的魔法是不可選的,也就是說你無法選擇加持了魔法的武器能夠發揮怎樣的威力。你想讓它發出大炮般的威力,也許它只能發出步槍般的火力。不可控的因素很強。」
「但是團長能夠選擇讓鮮花迷弄人類,所以你的理論失效了是嗎?」離央說。
法利瞥了離央一眼,對於她口氣里獨有的愚弄很是不滿,他轉頭對着女孩笑道,「你身上還有鮮花嗎?我想要拿一朵看看。」
女孩低頭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最終只摸出了一片殷紅的花瓣,「昨天修女在給我換衣服時收走了我的花,我只能找到一片花瓣。」
「這就夠了。」法利說。
「你想怎麼做?」離央好奇地湊過來。
沙沙趴在他們後面,紅如血色的眼睛映射着鮮紅的花瓣的顏色,她默不作聲,低頭看着馬戲團團長正在不安而憤怒的四處走動的身影,然後望向三號帷帳,眼睛突然眯了起來。
「找到魔力的來源,也許可以解釋團長為什麼可以控制花來迷惑人。」法利邊說着邊施展出魔法,他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三號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