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要是說了什麼我不喜歡的話,我不保證自己會考慮在薩摩拉那個老頭虐死她之前殺了她。」紅髮男人不只是哪來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樣需要發泄出去,表情沉冷的臉色一陣泠然。他傷害自己重要的人,那麼在他來到一區之前,自己也要好好「招待」一下他視之為寶的人才行。
「她在哪裏?」
「地下窯洞。」御座上的男人淡淡地吐出一句,無趣地揮揮手,撿起地上的一本書翻開,繼續無聊地看了起來。紅髮男人向他揮了揮手,抬腳走了出來。
離央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如果不是身上的傷口扯裂得有點痛,她還以為自己在公爵府上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頭有點痛,像是被人一棍子掄了一棍一下,她捂着頭做了起來,感覺眼前有光。
睜眼一看,只見巨大的山洞不只是被什麼砸開了一個窟窿,陽光正是從那個窟窿外照射進來的,大概是太久沒有看到陽光了,離央眯了眯眼,頗有貓咪在曬太陽的愜意。
這一幕剛好就被打開門的紅髮男人捕捉在眼底了,他不由地挑眉,細細打量這個像在籠中的鳥一樣的女孩,發現她身上的傷時,連他都抽了口冷氣。
薩摩拉那個老頭果然不懂得玲香惜玉,好歹是個女的,居然虐待成這麼傷痕累累的樣子,這樣的人就算放到那個血一樣的戰場上,不用掙扎也會死了吧……他暗暗驚訝於帝國公爵的心狠手辣。
但是讓他驚異的是,這個全身是傷的人,居然還在太陽光里頗為愜意地眯着眼睛曬太陽,到底是絕望到瘋了?還是壓根不把這點傷當一回事?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離央微微低下頭,看着逆着光的男人,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只看到他一頭紅髮在陽光里明晃晃地就像一團火焰,她覺得有點刺眼,偏開了頭。
「你們的牢籠真是不可靠,這樣的牢籠很容易讓犯人溜掉的。」離央嘲諷似的笑了笑。
他眼力很好,在她偏開頭的時候,他看到她脖子上一灘血色,估計是牆壁被震開時,石頭砸在她頭上留下的。看到這個,她更是一臉震驚了,「女孩,你是誰?」
「你們抓我過來的,卻不知道我是誰?」離央揚揚眉毛,覺得好笑,「我可不會在你們這樣虐待完了之後,還能理解你們不小心抓錯人這樣的話。」
「你真的是那個新公爵的女兒?」而不是某個疙瘩里冒出來的怪物?他心裏疑慮。
「如果你口中那個新公爵還願意認我的話……」離央攤攤手,然後向他招招手,「對了,我沒什麼時間和你閒談了,只想讓你做個事。過來一下。」
他覺得有趣,「你作為獵物,居然還敢用這種口氣命令我?是不是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大小姐。」
「別用勝利者的姿態和我說話。」離央不耐煩地順了順頭髮,明鏡般的琥珀色瞳孔抬了抬,「只要我還活着,戰況隨時可以改變。」
「呵……好大的口氣。」他身影一閃,下一秒就出現在離央眼前,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距離,離央一愣,整個視野里都是殷紅的顏色。「你有什麼自信改變你奄奄一息的狀況?人類……」
離央這才注意到,這次來看她的人不僅有一頭紅髮,還有一雙深邃的枚紅色眼睛,這個眼睛似曾相識。
「你……」離央張了張嘴,擰了一下眉,「是團長?守門人的團長?」
雖然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過隻言片語可以透露他就是團長,但是他整個人立在那裏,就讓人有一種看直視一個統領者的感覺。那是一種自信和傲然。
男人直起身子,點點頭,「埃倫·薩滿。聽說羅蘭小姐找我有事,我的下屬特地來匯報給我。」
「這裏沒有被關在籠子裏和你說話的羅蘭千金,我是離央。」離央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來了,撐着身體站了起來,埃倫看着她緩慢的動作,思量着待會那個趕到一區的男人看到她這樣會不會直接毀滅這座城池?
離央在努力了幾次後終於站穩,她擺擺手,「不好意思失禮了,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從你這裏得到答案……」
「你問問看……」埃倫對她的問題饒有興趣,拼盡全力也要站起來向他致敬的問題,看來不是什麼馬上可以給出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