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搪塞藉口。
牧師看了他一眼,轉身牽着沙沙離開了。狂風眷起牧師的長袍和他秀長的金髮,仿佛以為臨世的神勘察人世。
「為我備車,去神台。」
他淡淡地,下達最高指令。
莊嚴的神台,高聳的圍牆被黑色侵染得十分深沉,貴族們披着厚重的狐裘棉襖,坐在高貴的觀看台上互相議論着,狂虐的風吹得神台四周的火把,火光把所有人的臉色都照得有些猙獰。紛紛絮語的議論聲中夾帶着沉沉的輕呤聲,像是某種招魂令,又像是某種可怕的咒語。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裏,人們有種神台上隨時竄出怪物的錯覺。
身穿黑色長袍的巫師和星見師們圍繞在神台四周,對着中間的一簇火焰不斷吟唱,神台的槽紋注滿了汽油,濃烈的汽油味充斥在現場。
神台的正面對着王座,王座上此時坐着聖梵音王國的最高統治者,列斯卡特七世國王,他的王冠沉甸甸地戴在頭上,也許是被壓得不舒服了,也許是現場的氣息太詭異了,他的眉宇一直緊皺,像要吞噬血肉的狼。
在他執位的十四年裏,帝國大陸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異常的現象,然而就在這一年裏,無數災難降臨聖梵音大陸,降臨他統治的國度,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潘多拉打開了魔盒,所有災難蜂擁而至。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唯有請祭神靈,唯有豎起旌旗,和鋪天蓋地的黑暗決一死戰。
神台之上,各路貴族和皇室家族都出席了,隆重地就像是盛大的宴會,每個人的表情和神色都各異。這裏既是神與魔的戰台,也是王座爭奪的戰台。
然而就在這肅殺的環境裏,有一個男孩卻無所事事地玩着手中的匕首,他抬頭撇了撇下方舞動神棍的巫師們,一臉鄙夷,「好無聊啊,父親大人我能先回去嗎?天氣有點冷了。」
被稱呼為父親的男人低頭看了看他,眼中的暗光銳利如刀,他沒有說話,只是象徵性地警告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又抬頭化身為嚴肅的石雕了。
男孩感到十分無趣,低頭繼續用匕首割着一塊帆布,那個小小的布上,畫着劍與羅蘭花的圖徽。
那是,羅蘭家族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