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嘀咕:「王逸德,實在不行,咱跑吧。反正伏生已經被滅了。」
「再等等。」王逸德展現出我認識他以來少有的沉着冷靜。
「可是......」才一會功夫,我就發現這胖子怪不得能當首領,他的功夫委實不低。
「別廢話,我那一對卯還沾在這傢伙臉上呢?要不你去撿過來,撿過來我立馬就走。」
剛剛算我口賤,不該招惹王逸德。
胖子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局促不安,他歪着頭,立在原地,等我們的反擊,也為自己蓄積力氣。
我看了看王逸德。
「看我能抵個啥用!把我看毛了,我直接不玩了。你愛咋辦咋辦。」
王逸德可能生氣了。到現在我還不確定這是不是他又琢磨出的救命伎倆。
太陽已經偏西,再這麼耗下去,最終吃虧的必定是我們。而且王逸德有些浮躁,萬一他私心一起自己跑了,給我收屍的都不見得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王逸德。」我小聲喊。
「說。」
「看到這胖子的弱點了——」
「真的?」
「——嗎?」
「滾!」王逸德聽完我的問句,又甩給我一句鄙視的話。「沒把握,別亂打岔。」
「這胖子沒了下巴,光剩上排的牙齒,應該不會咬人了吧。就算讓他咬,他也啃不動了。咱倆一起擒住他的手腳,是不是就有戲了?」我試探着問道。
「死馬當活馬醫了。上!」王逸德說完就一個箭步衝上去。
等我回過神,王逸德都攬住了胖子的一條肩膀。我不好意思的說:「你等、等、等等我。」
王逸德嘴裏不乾不淨的嘟嘟囔囔了幾句,嫌我反應遲鈍動作緩慢。
我三步並作兩步,搶在胖子左拳擊打王逸德後腦勺之前扣住他胳膊。雖然胖子極力掙開,但一想到這可能是唯一活路,我跟王逸德都使上了吃奶的勁死死耗着。這樣,胖子的雙手勉強算是被束縛住了。他的腰身和腿卻不住的甩動。硬是推着我倆在原地一點點的轉圈。
「王逸德,這傢伙力氣不小。時間一長,我怕撐不住。」我頭一斜,躲開胖子臉上掉下的黏稠液體。
「嗯。」王逸德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
胖子左右扭動着身子,兩隻胳膊也不住的掙扎。
王逸德瞅准機會,左腳慢慢勾過一段約半米長差不多有手腕粗細的樹幹,腳背一挑,雙手攥住一端,又迅速從胖子的上頜戳進去,樹幹另一端戳破了胖子的頭蓋骨,露出半截。
王逸德拿樹幹的空當,胖子一把搡開我,還不及阻擋便被戳爛了頭腦。此刻更是慌裏慌張的兩手去拔。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王逸德勾住胖子的脖子,右腿使了個絆子,胖子來不及反應一下摔倒。
「哼。」王逸德冷笑一聲。抬起右腳,狠狠跺在胖子腦袋上。一下,兩下,三下......胖子的腦袋都成了粥狀,王逸德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拉住他:「王逸德,差不多行了。看樣子連做蠱的蟲子都踩成餅了。」
王逸德又在胖子胸脯踢上一腳才罷休。他走到旁邊,從胖子扯下的臉上把他的一對卯撿起來,在衣服上蹭乾淨揣回口袋。
「呃,那個,不是說借我用的嗎?」我確實看中了這寶貝。
「你剛剛不是用過了嗎?」王逸德找了個沒屍體碎塊的地方坐下。
我挨上前,坐在他身邊,說:「再給我用兩天唄。」
王逸德只是搖頭,沒有回答。看得出這一仗,他累壞了。
我知趣的不去打攪。突然想到剛才小周打來電話,就掏出手機摁了回撥。
「嗯,我是小周。」我還沒開口,小周就搶道。「陳洋一定跟你說過照片的事吧,有線索了,嗯,我找到一個目擊證人,你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希望你明天下午三點鐘能來一下。」
說完,小周就掛掉了電話,她甚至都沒聽我言語一聲確認跟她通話的是不是本人。正好,我也懶得理她。
我胳膊肘碰了碰王逸德,試探着問:「然後,然後咱......」
王逸德搖搖頭,汗水從發梢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