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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紙紮車,開往哪裡

    司機把頭擰向我,滑溜溜的臉上,不見任何的器官。連道褶子都沒有,也沒有半點的血色,煞白煞白的,很嚇人。少了眼神和嘴巴的交流,根本猜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這是我剛剛燒掉的紙人和紙車,看樣子是示意我上車。

    我拉開車門,車門很輕,我怕稍一用力就把它扯壞了。車子內飾很簡便,鋪着一層淺綠色的地膠,裏頭一股濃濃的焦糊味。

    我找了個位子坐好。座位硬邦邦的,沒有彈性,我手伸到屁股底下摸了一把,一根一根的棍子,不知道是不是陳伯扎紙用的骨架。

    這樣的車,能上路嗎?沒有五官的司機,又怎麼能看得清楚路?這些問題一從腦子裏鑽出來,我的心就跟着寒了。

    「師傅,我去——」才說了幾個字,我就閉嘴了。司機沒有耳朵,說話也聽不見。地址沒說完,剩下「我去」倆字,倒也像極了我心底壓抑許久的抱怨。

    我打量着他肩膀上抗得那個圓溜溜的起不到任何裝飾效果的腦袋。

    車子沒熄火,司機掛上檔位,踩踩油門,車子像只蟲子那樣,慢慢的朝前蠕動。

    路是下坡路,筆直,越走越暗。甩開了貓尾胡同,甩開了路燈,也甩開了人煙。

    車子兩側並不光亮的玻璃外頭,黑逡逡的,什麼也看不見。車子輕飄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覺得自己像置身在一個悶罐里,只能體會到心驚肉跳的下墜帶來的失重感。

    車子還在下坡,似乎是要鑽到地底。我突然想起劉會東還是「彩色芒果」的身份時,暗示我說地上的天津找不到王逸德。難道,紙紮車要帶我去地底下的天津?

    沒有車燈,沒有車牌,就是讓外人查詢不到去的方式,而沒有五官,則是避免從眼神和語氣泄露太多的秘密。要知道,一旦情緒變化,人總是會在這兩個方面表現出不自然,也最容易被人看穿。很可能,連這個司機都不知道具體位置,他只是坐在車裏,擺擺樣子,按照他以往往常的習慣。也就是說,倘若這條路是開往地獄的絕路,那怎麼走都是一個樣子。

    路仿佛是水泥磚塊砌成的,軋上去,嘩啦嘩啦響。這是唯一的聲響。偶爾的顛簸,都讓我懷疑是不是坐在後排的我,能把整個車子翹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居然穩穩停下了。

    我貼在車窗朝外瞧,仍是黑咕隆咚的一片。正好奇為什麼突然停車之際,車門猛地被拽開,一個人探進身子,他的頭髮蹭在我的臉上,毛毛躁躁的,不柔軟。

    我嚇得向後伸脖子。

    這個人用力搡了我一把,我身子撞到了左側車門。

    車子嘎吱一聲。沒碎。

    這個分不清男女的人,粗魯的把身子闖進來,把我擠到另一邊。估摸着體型和力氣,想必是個男人。

    他伸出直不溜秋的粗糙手掌,摸到座位,坐下,帶上車門。又伸手摸我的身子,順着肋骨慢慢往上摸,貼着手臂,他手上稍稍用力捏了兩下。


    我不自在的側側身,挪挪屁股。

    想不到這個人突然兩隻手捧着我的腦袋,兩根拇指摁着我的顴骨,用指肚兒輕輕刮。而且越來越用力,好像要把骨頭摁碎一樣。

    我疼的叫了一聲,想縮回腦袋。可他的手,居然和一把大鐵鉗子似的,牢牢的鎖住。我再用手臂伸進他的臂彎想格開,卻無濟於事。他的手臂,毫無彈性,硬邦邦的,像兩塊鋼板。

    我對準他的腦袋,抓過去,只抓到他枯草一樣的頭髮,我薅了一把,薅下了不少的斷髮,抓在手裏,感覺不到柔軟,跟抓了一把細鋼絲一樣,有些扎手。

    這個人已經搓得我的臉生疼,馬上就要脫了皮,火辣辣的。

    我丟掉手裏的頭髮,攥起拳,照着他的頭搗過去。居然打空了,只有軟綿綿的頭髮。我又試了幾下,還是只有頭髮。我覺得不大對勁了,伸手劃拉了一下,也只撈了束密密麻麻的頭髮,我立馬鬆手。果真這個人沒有腦袋!

    我已經見過不少的怪物了,可沒有腦袋卻還有着頭髮,而且力氣如此驚人的,恐怕就只有這麼一個了。

    難道,他的頭髮,是從脖子裏或者肩膀上長出來的?那樣的話,還能叫做頭髮嗎?他的樣子該是有多嚇人?

    沒時間多想。

    司機已經重新打動起車子,繼續向下滑行。

    我扭轉身子,半坐在座位上,抬起左腳,用鞋尖朝着他的胸膛刺。他的身子踢上去,也只是刷刷的響。有些像秋天地里捆成一捆的麥子,蓬蓬鬆鬆的,還帶點窸窸邃邃的動靜。

    他也絲毫不覺疼痛。相反,除拇指外的其它四指也開始不安分的試探着我的眉骨和眼窩。

    這如果被剜傷,那還了得?!我不算太強烈的求生*此刻居然異常的泛濫起來,攪動得五臟六腑跟着發熱,仿佛置身於燃得旺盛的鍋爐內,又仿佛喝了度數不低的烈性酒,燒得心裏*辣的,鑽心疼。

    我用上了力,幾乎就是小說里常說的吃奶的力氣。本身這股子算得上是爆發的力氣自然堅持不了多久,何況是抹黑作戰。我踹了好幾腳,都踹不到要害。誰能告訴我,連腦袋都沒有的傢伙,哪裏才是要害?腦袋也沒有,當然也可能沒有心臟,更沒有那個可能有人幫我想到的不堪一擊的命根子。我的意思是:萬一,全都沒有呢?

    這個人的指肚兒像水泥地,不,應該說是像砂紙那樣粗糙。別說是剜了,就是這麼磨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的臉肯定會血肉模糊!

    我使勁晃動着身子,仍是掙脫不了。

    陳伯扎紙人紙車的時候,沒說會遇到這樣的險情啊,早提前說一聲,我肯定會讓他再扎把砍刀,斧子或者重機槍之類的,既過癮又安全。管他腦袋是不是長在屁股上,一頓掃射,準保打成篩子。要是再能配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簡直就是無敵了。開個外掛,還能是什麼狀態?也不見得比這個要拉風吧。

    這不是拉風,是抽風。

    可問題是,這紙紮車,究竟是要開到哪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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