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貓在胡同口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眼睛四下里瞄,一直沒見到什麼人走近那扇門。
五分鐘。
小周沒有動靜。
十分鐘。
小周還沒出來。
我從胡同一段走到另一端,又折返回來。
還是不見她人影。
我等得着急了,拿起手機,屏幕上始終沒有小周的來電信息。是不是信號不好?重啟了一下手機,還是沒有。我在楊廣友家附近踱來踱去,不住的搓着手掌,掌心已經有汗沁出。這麼久了還不出來,小周是在裏邊收集證據嗎?剛才忘了提醒她,無論遇到誰,千萬不能喝裏邊的人給沏的紅茶。又或者,小周現在也昏迷在地上?還是被對方識破了身份,正在用嚇人的手段殘害她?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提心弔膽的再次走上前,趴在門縫上往裏瞧。沒有一絲的異樣。我的右手舉起,在門上停留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推開。
木門咯吱咯吱的向兩邊敞開,就像一個身體不好的老人,不住的乾咳。
一點輕微的聲響也沒有。這比能聽到嚯嚯的磨刀聲或者聽到小周的求救聲還要嚇人。
如果小周是和殺手在玩那個變態遊戲,那麼他們一定都是暈迷狀態。我迅速跑進屋,沒有人。又檢查裏屋,還是沒有人。小周去了哪裏?而且,隨小周一起不見了的,還有那些個噁心人的瓶瓶罐罐。
打小周的電話,一直說是不在服·務區。
怎麼會突然不在服·務區了呢?
才一會兒功夫,小周就消失了。這可不是小事。
我只好再通知陳洋。
「餵?」
「陳洋,是我。丁卯。」
「什麼事?」陳洋簡短的問。
「規劃區這邊出了人命案子,現在兇手和人質都不見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親眼所見嗎?」
「我……」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我確實沒見到兇手作案和挾持人質。「是、是真的。」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在那等一會,我先去看看情況。」
半個小時後,陳洋開着警隊的車來了。他一下車,就問:「丁卯,你剛才電話里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整個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可能!還能有這麼變態的事?!」陳洋雖然這麼說,心裏卻有不小的疑惑,他也擔心萬一是真的就不好辦了。只好跟在身後隨我進了屋子。
屋裏空了不少,還是沒有小周和瓶瓶罐罐的下落。
「你看!這不就是戶普通人家,根本沒有什麼異常嘛。」陳洋有些埋怨道。「就是這家人稍微窮了點。也可能是人家在慢慢的清空這屋子的東西。沒有根據的事,你別亂猜想。」
我嘴上說服不了他,只好先找到證據。我環顧一周,在窗台下發現了那把綠色暖水瓶。我衝上前,拎起來給陳洋看。「陳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盛人血的暖水瓶。」
「小說看多了吧?你難道不知道人血是有一定的凝固時間嗎?」
「呃……並不是純人血,是跟別的勾兌出來的。」陳洋搬出了專業知識,我再繼續狡辯就是胡攪蠻纏了。
陳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用食指沾着杯底的水珠在杯子內壁抹了一圈,說:「倒一點出來。」語氣堅定,命令一般。
我倒出半杯,顏色還是暗紅色。一定是兇手走的匆忙,落下了。這可是很重要的證據。不管血凝固不凝固,dna總會能查到點什麼吧?
陳洋換根手指蘸了蘸,塞進嘴裏嘬了幾下。有些滿意的點點頭,說:「正宗的金駿眉,你嘗嘗。」
我學着他的樣子,嘗了一點。味道甘甜,沒有腥味。「不對,這不是剛才那個暖水瓶!」我拎着暖水瓶來到水龍頭的池子前,把茶水倒空。沒有眼珠。我貼近壺膽的口,晃了晃,看了看,還是沒有。
陳洋拍拍我肩膀,「丁卯,你疑神疑鬼的毛病該治治了。」
「可是小周她……」
「局裏安排小周去了外地,上午就走了。一個小時前,我親自送她去的機場。」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對啊,一個小時前,小周分明跟我在一起!
「
第五十六章: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