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殿外梁將軍求見。」
老嫗還未說出此人姓名,外頭一個唱名的小太監跑了進來回道。
皇帝疑惑的看向徐文彬,陳右相的臉色似乎又難看的幾分。
「所謂何事?」皇帝想着這個將要出爐的妹夫,平日很少入宮,難免不解。
「梁將軍說,不負大長公主所託……」
那小太監還沒說完,徐文彬就閉着眼睛,忍痛的說道:「是微臣請梁將軍來的,梅姑姑所說之人,梁將軍應該已經帶來了。」
保守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陳右相,顯然如今事態發展已經跟他們之前商議的完全不同。按照他們當初設計,只要壓死了駙馬就是莊成之子,那以後在朝堂上皇帝就會丟掉一隻手臂,日後鉗制他們保守派的力量也會大大減弱,大長公主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女流,總不能上朝參政吧。
然而,就在他們自以為是,滿以為公主府已經陷入局中,無法扭轉之時,卻發現他們之前看到的聽到的,好像都是別人特意透露在外,而非事情的本質。眼下,事情的發展已經給他們帶來太多的震撼,此番梁將軍前來,就更讓他們有種不祥的預感。
梁將軍走在前面,身邊是一位面目普通的女性親衛,她看似攙扶着一位老婦,可懂武的人卻看的清楚,她分明就是用巧勁困住那老婦,強制送入屋內。
「末將梁翰真給皇上請安。」梁將軍一進來目不斜視,跪地抱拳行了一禮。
「梁愛卿,你這是……」皇上看見梁將軍身後的老婦,眼睛眯了起來,其他人也許不認識,他卻是認識的,當年姐姐改嫁,這老婦面上就讓人不喜,若不是顧忌姐姐,他定找個藉口將那老婦敲打一頓。
「回皇上話……」
梁翰真還沒說話,就見那老婦忽然甩開身旁的女親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喊道:「皇上,您要給臣婦做主啊!」
皇上被她嚇得一個激靈,趕緊往後倒退幾步,直靠在案桌邊,才強制鎮定道:「怎麼回事?」
那老婦搶在梁翰真之前,大哭道:「臣婦原本在莊子上養病,梁將軍突然帶着軍兵前來圍莊,還將臣婦帶入宮中,完全不顧臣婦年邁病弱,也不聽臣婦解釋與疑問,皇上啊!臣婦冤屈啊!」
皇上皺起眉頭,看向梁翰真道:「你這是為何?」
「此乃大駙馬所需人犯,人已帶到,還請皇上徹查。」梁翰真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那老婦,只規規矩矩的回道。
「簡直是駭人聽聞!」陳右相鼻翼微動,顫着手指痛心疾首道:「徐文彬,你張開眼看看,這是誰?這到底是誰?這是人犯麼?這是你養母!你活到那麼大,全是因為她在招撫你!」
徐文彬喉頭動了動,卻沒說話。
「她招撫?哈!她不用那爛肚心腸去害駙馬,就謝天謝地了!」先頭的梅姑坐在那兒冷哼一聲,到讓陳右相將接下來的話哽在喉嚨里,憋的咬牙。
「你是誰?為何要污衊老身。」那老婦抬起淚涕模糊的臉,憤然道。
「我是誰?」梅姑放開親妹妹的手,站了起來,蹣跚的來到那老婦身邊,直直看着她,譏笑道:「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可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呂氏!你還有臉活着!」
被梅姑一喝,呂氏整個人都呆了一下,隨即摸了把臉,冷漠道:「老身不知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你那弟弟通販賣國呢?還是不知道你弟弟陷害忠良,甚至不知道駙馬就是直王的兒子!」梅姑一句接着一句,句句猶如一把利劍刺入呂氏心中,讓她驚慌失措。
呂氏不甘心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揭露,怕到極致後,她居然反而鎮定了下來,一臉的哀傷與憤慨道:「老身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要污衊家弟,家弟已經死去多年,你連死人都不放過麼?」
「呂氏,直王可有親筆留書。」皇帝很適時的加入一句。
呂氏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不停的搖着頭道:「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阿弟是大英雄,怎麼可能是叛徒,你們這是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梅姑仇視的看着呂氏,恨聲道:「若你只是包庇親弟還是人之常情,可你為何要與那景皇子的餘黨勾連,謀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