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年的事情,在座的老臣還是有印象的,當年西域死城被傳囤兵以助先皇的兄長景皇子奪取皇位,當時正巧直王孫簡與其夫人在外遊玩,孫簡接到聖旨之後,立刻帶着妻子返回軍營,此後更是將妻子留在了軍營等候消息,誰知道就在孫簡即將勝利之時,莊成突然叛變,不但將孫簡的部署透露給死城城主,還延遲了救援的時間,直到孫簡身死,都沒見到援軍。
至於孫簡的夫人據說在知道孫簡兵敗之後,竟然帶着心腹趕去了死城,與孫簡一同死於死城,這事兒流傳至今,還是閨中姑娘們欽佩的對象,對於她的情深大義,先皇后還特別褒獎過。
而被人檢舉的莊成,則落得個滿門抄斬,臭名昭著的結果。
這些事情似乎應該早已非常明朗了,但在這一日徐文彬突然提出莊成是被冤死的,而通販賣國之人卻另有其人,這不得不讓在場諸位有驚有喜。驚得是,畢竟以這些老臣的年紀,當年對於孫簡莊成之事都有所參與,當中貓膩實在不能為外人道,喜的是,這群人中某些武將或是莊成的同僚,或曾在莊成手下做過親兵,原本當初莊成出事,他們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只可惜鐵證如山,就算他們一心想保莊成,卻也不能愧對自己的良心。但是現如今,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心中的英雄並沒有背棄他們的國家,更沒有背叛他們心中的戰神,這當中的滋味,也同樣說不出口。
「當年,直王殿下去往西域死城,卻將莊成派往離死城不遠的邊境駐守,本就是將身價性命託付給了莊成,也可見莊成在直王心裏,是值得信任之人。」徐文彬挺直上身,說到此處竟有些感概。
「那最後也不過是證明直王識人不清!」一位老臣嗤笑道。
徐文彬不理他,繼續說道:「莊成確實沒有辜負了直王的信任,他一直守在邊關,等着直王傳令,只可惜,最後等來的,卻是直王身死的消息。」
「荒謬!」某一些老臣悉悉索索的私下說道。
「莊成確實並未受到任何直王求救的消息,因為……」徐文彬暗了暗眸子道:「因為求救的消息被另一人所劫,更是因為這個人,將直王的消息賣給了死城城主還有景皇子。」
「此人是誰?」皇帝到更願意相信自家的姐夫,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父皇也還年輕,當初發生了什麼,對皇帝來說並不全面,對於危機意識比較強烈的皇帝來說,直王的死不重要,而是到底誰是哪個叛國者,此人若是活在世上,甚至在朝堂之上,那對他來說絕對是個禍害。
徐文彬沉默了片刻,就在某些人還想藉此譏諷之時,他突然平淡的說道:「此人正是呂勉。」
屋內立刻悄然無聲,隨即一個將軍幾步走了過來,粗着嗓門怒吼道:「一派胡言!呂將軍當年為了揭發莊成,冒死回到建康,甚至還有直王的親筆書信,況且他因為沿途被人伏擊,回到建康沒多久就傷重病逝了。你怎麼可以因為他過世了,就如此污衊與他!」
「老夫記得,呂將軍的親姐姐可是徐大人的養母,如此為了逃脫罪責,就說出這樣大逆不道,不仁不義的話來,恐怕不好吧。」陳右相站在眾人後,很適時的火上澆油,隨即又有幾位保守派的老臣出來證明,徐文彬與其養母關係並不和睦,甚至在公主府投毒事件後,還一度傳出斷絕關係的傳言,若不是當時呂氏大病了一場,恐怕兩家早沒了來往。
「徐文彬你可有證據?」呂勉是呂家獨子,又早年喪母,當時隨着孫簡出征,差點沒疼壞了呂氏和老呂大人,後來呂勉好容易回到了建康,卻很快重傷不治死了,呂家也算斷了香火,當年先皇還親自表彰過,甚至撥了重金給予厚葬,若說莊成是黑心爛肺的大奸臣,那呂勉便是忠肝義膽的大忠臣。然而今日駙馬突然說,這兩人該換個位置,連皇帝也有些心裏發毛。
徐文彬叩了首,恭敬道:「回皇上,當年徐氏確實因着丈夫死後,張家薄待,差點病重致死才會被送去莊子,後因張家佃戶因張家為富不仁,因而窮凶極惡,燒了連張家莊子在內不少莊子,當時徐氏趁此機會逃離莊子,便在半路遇上了回洛陽歸寧的直王夫人寧氏。」
這些在大殿之上,已有人說明了,並不新鮮。
「直王夫人心善仁慈,得知徐氏守寡,婆母不慈,便將其帶回了建康王府,徐氏為了報答寧
95第九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