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婆婆與槿婆婆這個時候來翁主府,徐蠻不用想也知道,怕是她們也覺得最近宮裏形勢不對,而公主府上有駙馬和直王世子,但翁主府上除了最近時常出門的諸葛初清,居然就只有徐蠻一個主子了,這讓兩位大半輩子看盡宮廷變換的老人看來實在是不妥。
其實兩位老人之前也經常過來小住的,也幫着徐蠻看看賬本,教教下人,府里人也都知道這兩位老人的地位,絲毫不敢怠慢。但這次是主動常住,卻是沒有的,所以徐蠻趁着兩位前來之前,趕緊讓人將兩位之前居住的院落收拾起來,又特別讓之前服侍兩人的小丫頭提前去準備一些應用之物。
徐蠻這輩子沒有祖母,徐家祖母又是那副德行,梅婆婆一生忠於直王夫人,為了保護駙馬吃盡了苦楚,可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她非但沒有留在公主府榮養,反而與宮中的妹妹搬到一處小院共度餘生,幾乎無事從不去公主府上打擾,更別提以恩挾報,在她的心裏,只是希望在有限的餘下生命里,看着公主府一家幸福安康。也正是這點,不光是徐蠻,就是大長公主對其都是極為敬重,時常派人詢問其生活。
「初清,你說舅舅他會好起來麼?」徐蠻躺在床上,被諸葛初清抱在懷裏,看着黑漆漆的帳帷,想着這些天外面的變化說道。
諸葛初清貼在徐蠻後背,半閉着眼眸,只是那樣靜靜的躺着,將兩人的發鋪在一處。
「皇上他並不是孤單一人。」
徐蠻想起了舅舅的母族朱家,還有邊關的趙將軍以及與諸葛家聯姻的周家,甚至她在看書時極為痛恨的丁皓然一家,這些人一向與皇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按照常理來看,是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再說,這輩子黃琇瑩已經變成了這樣,丁皓然怕也不會被其迷惑了。
腦袋迷迷糊糊,徐蠻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卻仍舊能感受到身後令人安心的溫暖。
第二日,梅婆婆與槿婆婆果然一早就來了,熟門熟路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就開始閒不住的查看府內的情況,只是這一次越發的嚴格,徐蠻知曉,這樣關鍵的時期,總不能讓人從裏頭攪合了。
「今兒個公主府來了消息,說是兩位嬤嬤來了,總是要人服侍的,怕主母人手不夠,一會兒會送一房人過來。」青梅伺候完徐蠻吃過東西,才說道,此時諸葛初清已經出去了。
徐蠻皺起眉頭,看向青梅,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是我母親傳的話?」
「可不是,是公主身邊的青筍姐姐親自來的。」青梅也覺得翁主府上的人其實已經夠多了,但是卻也不妨礙人家母親寵着女兒。
徐蠻與青梅想的也差不多,只當母親疼惜自己,便沒多說。
她原本想着吃了東西要去園子裏走走,卻見香椿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臉的惱怒。
「這是怎麼了?」徐蠻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問道。
香椿躬了躬身,先行一禮道:「回主母話,外頭曹家夫人求見。」
徐蠻不解的看向青梅,什麼曹家夫人,她怎麼不認識。
青梅想了想,只能搖搖頭。
香椿見狀,立刻就急道:「還不是原來那個黃家大姑娘,如今成了曹夫人,到是厲害了起來,還說什麼我們若不讓她進來,怕是要後悔的。」
徐蠻這才想起,黃琇瑩之前嫁入了武將曹家,難怪是曹夫人。
「你沒讓人說我身子不適,不見客麼?」
香椿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裏轉悠,抽了抽鼻子,怒道:「怎得沒說,可不讓他們進,他們就在外頭到處嚷嚷,盡說些可難聽的話。」
「喲,這麼久沒見,她到是長本事了?」徐蠻到沒生氣,她翁主府周邊人並不多,就算傳出什麼又能如何,她是翁主又嫁了好夫婿,誰還敢給自己臉子看,就算有那不知死活的,日後也有着法子整治,只是黃琇瑩之前恨不得對自己退避三舍,又為何會親自上門,「他們?黃琇瑩不是一個人來的?」
香椿撇過臉,紅着鼻子道:「她帶了二十多個侍衛,看樣子是當兵出身,只是那說話什麼的,實在是……」
徐蠻反應過來,黃琇瑩居然私自就升了出門的儀仗,還敢帶那麼多侍衛在她翁主府門前耀武揚威,這莫非宮裏頭……
「府里的侍衛呢?」徐蠻站起身來,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