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少佐的手在微微顫抖,軍旗已經點燃了,火焰慢慢他卻很平靜,一直堅持讓火焰在手上燃燒,周圍的日軍士兵都嗅到了皮肉烤焦的糊味。火焰熄滅時,金光少佐的手已經燒黑了
失敗的潮水將不可避免地吞沒這些意志頑強的日本鬼子。他們中間有的曾經是工人、農民、職員和大學生,但是戰爭的號角一夜間改變了他們的生活,把他們召集在一起並把他們變成一群侵略者,一群吃人的野獸。
「木下君。」金光少佐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有一個極其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那就是突出重圍,代表臘孟守軍向上級匯報迄今為止發生的戰鬥經過,呈遞有功將士事跡,並將官兵遺書、日記、信件轉交其家屬。拜託了。」金光少佐深深地彎下腰。
「閣下…」木下護旗官眼中流出了熱淚,「卑職定不負所托,歷盡千辛萬苦也要完成任務。」
看着木下中尉含淚敬禮,然後換上便衣,潛入陣地外面的茫茫夜色之中,金光少佐轉身和軍醫走下了地堡的底層。
面色憔悴的女人們默默注視着突然出現的金光少佐,她們的身邊橫七豎八倒着不少鬼子的傷兵,雖然不知道外面已經焚燒軍旗,但是指揮官的臉色告訴了她們一切。金光少佐努力對她們笑了笑,搖曳的燭光將他的臉拉長了,變得十分猙獰。
「女人們。你們聽好,我最後一次勸告你們,」少佐的聲音聽上去生硬,冷淡,像鐵塊一樣不動感情。「快逃走吧,下山去投降,請珍惜生命回家去。天亮以後,陣地將不復存在,我們要和敵人進行最後地決戰。」
女人們中間起了小小的騷動。但是沒有人站起身來響應。
「你們一直給士兵帶來很大的歡樂和安慰,他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請趕快下山去吧」軍醫也催促道。其實早在五月開戰前,守備隊就命令軍妓隨在陣地上。白天做飯,洗衣,搬運彈藥,晚上還要「安慰」士兵。用肉體鼓舞士氣。這些女人尤其是日本女人已經將自己同士兵和陣地結為一個整體。
一個叫櫻子的日本姑娘虛弱地仰起臉來,代表大家回答「長官,我們不下山。讓我們同士兵一起去死吧。」
軍醫斥責道「胡說!我們是軍人,軍人必須按照天皇的命令去死。可你
「沒時間了,趕她們下山去。」金光少佐不耐煩地說道。
「長官。我是日本女人。」櫻子向少佐深深鞠了一躬。哀求道「我是為l啦。」
又有幾個女人也攙扶著站起來,她們都很年輕。都是日本女人,「我們不走!拜託啦……」
少佐呆立無語,臉色鐵青,仿佛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他突然揚起手,狂怒地打了櫻子一個耳光,吼道:「混蛋。」然後機械地轉過身,大步走出地堡。
八個朝鮮和台灣女人打着白旗走下山去,六名日本女人和她們的士兵男人留下來,留在即將毀滅的陣地上,等待生命中最後一個黎明的到來。
黎明前地黑暗,恰似這群殘存鬼子的心情,由於害怕國軍的炮火,鬼子兵們沒有點火,默默地整理着槍支、彈藥,準備進行生命中的最後一次衝殺。
但是,吳銘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在黑暗地掩護下,穿着鬼子軍裝的別動隊隊員趴在地上緩緩向前蠕動着,從四面慢慢地將絞索收緊。
吳銘輕輕拾起一塊石頭,猛地一拋,石頭劃着弧線越過了戰壕,啪嗒一聲發出了響聲。
一個鬼子哨兵狐疑地半站起來,轉過身觀察,吳銘趁機從窪地上躍起,翻入了戰壕,等鬼子覺察剛剛回過頭,吳銘的拳頭已經重重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怎麼啦?」不遠處地另一個哨兵開口問道,槍口指了過來。
吳銘嘶啞着,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沒事,腳下絆了一下。」邊說邊走了過去,「還有吃的嗎?」
「我還有一個冷飯糰,這個時候你還吃得下嗎?」鬼子哨兵不滿地說道。
「不吃餓得慌呀!」吳銘湊到跟
懷好意地呲牙笑道,一個掌刀切在他的脖子上。
缺口被打開了,別動隊隊員從這裏悄悄越過了警戒線,繼續向里滲透,這兩個倒霉的鬼子被綁得結結實實,嘴上都戴上了嚼子,有幾個隊員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