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光臨,看後請收藏。)
河依柳再無心思入眠,和衣盤腿坐在床上,也不點燈,聽着屋外的風雨聲,把剛才的事件思前想後,細細梳理。
魅影明明看着逃走了,是誰又來動了我的水囊?
一定還有另一個人,想殺河依柳的至少應該有兩個人。
魅影有意不進屋,顯然是為了把河依柳從屋裏誘出來,就在它與河依柳在屋外搏殺的時候,後面這個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水囊袋裏迅速下了毒,後面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手,是真正想給河依柳致命一擊的傢伙。
可惜,它做得並不十分地完美,在這樣一個雨夜,它忘記了自己手腳並不乾淨,匆忙中,讓泥水沾上了水囊袋,哪怕就那麼一小點,一絲絲,就足夠引起河依柳的警惕了。
但是,投毒手又是怎樣進到屋裏的呢?
如果從大門進入,這根本不可能,因為自己就站在大門口,它若進屋,應該逃不了河依柳的發現;難道從窗戶?可窗戶上沒有留下任何的有人躍進躍出的痕跡;天花板?對吧,看天花板千瘡百孔,黑咕隆咚的,藏個人在上面亦極有可能。不用上去察看,河依柳相信,這個天花板是與隔壁相通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個人在上面,它可以進入這排鬼屋的任何一間屋子,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任何一間屋子。
河依柳茅塞頓開。
看來這吳鈎村的確不簡單,不但有鬼,還是要命的鬼。
忽然,屋外傳來一聲馬鞭響,跟着有馬嘶,在夜空裏格外脆亮。
然後有人說話。
「該死的蠢豬,你不是說車子修的好好的麼,一路上盡出毛病,現在怎麼卻再也走不動!?」
「丟了老爺的東西,咱們誰也別想活命,快點再修吧,快點!」
「瞧瞧吧,我估計是車輪陷在泥溝里了,我們得把車儘快推出來。推出來就能再走。」
聽出來是三個人在說話,憑感覺,河依柳知道這三個人是誰。
他們正是早上在雲記肉鋪門前翻車的壽州城府上的那三個馬車夫。
一天了,想不到他們趕車到現在才走了二十里地,可見這馬車中途確實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哎哎,前面一排房子好像沒人住,不如我們進去避避雨。媽的,鬼天,渾身都淋透了!」
「好,好,歇歇也好,只要明天晌午前到達皋城就行。」
「騷狗子,盒子可在身邊?可得看緊嘍,它特麼的比咱們命還值錢!」
「在,在的,放心吧,這半夜鬼不下蛋的地方,除了我們還會有誰來?」那個被喚作騷狗子的人道。
河依柳明白,那盒子一定就是那個珠寶盒,裏面裝滿了璀璨奪目的珠寶。
河依柳絕對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否則,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可以一人送他們一刀,那隻裝滿珠寶的盒子就是自己的了。
河依柳當然不會為此而生殺機,但他相信,若換做奸惡之人,這三個馬車夫肯定在劫難逃,因為縱觀一路,他們做事實在是弱爆了。
一陣悉悉索索,三個馬車夫好像進了牛棚邊的那間屋。
河依柳凝神屏氣,原以為相通的天花板可以清晰地傳遞兩邊的聲音,但並沒想像中那麼十分地清晰,想必那邊屋子的天花板一定完好無損,起到了一定的隔音效果。
河依柳悄悄起身朝窗外看去,只見一輛馬車孤零零地傾斜着橫在屋前的土路上,對,就是在雲記肉鋪看見的那輛馬車。一匹馬套在車前,低着頭,打着嚏,無奈地立在風雨中。
三個馬車夫絕對不會知道這排屋子是吳鈎村人避之不及的鬼屋,他們的擅自入住,會不會招惹鬼的出現,因為鬼的不滿而會將他們送人鬼蜮?
這個世界哪有鬼?
鬼是人用來嚇人的。
人,才是鬼!
河依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終於在這裏看到了三個馬車夫,而且,看起來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人妖鬼禍。這正是河依柳所期待的。
他之所以一路疾奔到這裏,不正是想親自見證一個人妖之間的故事麼?
接下來,河依柳靜靜地等待,等待着人妖的出現,等待着餓狼吃人
40.雨夜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