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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輕軟,洋溢着笑意和安撫,令長孫榮極心中的煩悶如塵灰般隨風而逝,尋不到一點的痕跡。
長孫榮極嘴角勾了勾,隨即覺得就這麼放過水瓏,似乎太簡單了。立刻又將勾起的嘴角抿回去,依舊一言不發的看着水瓏。
水瓏心裏好笑不已,臉色卻沒有露出半點戲謔,一本正經的轉移了話題,"大廳那邊怎麼樣?"
長孫榮極還想得到更多水瓏的承諾,可話題已經被她轉到別處,便無法提及之前的事,口氣不佳的回了句,"亂。"
"說說看?"水瓏饒有興趣的問。
長孫榮極喜歡看她挑眉的樣子,總透着股驕傲的俏皮和銳利的妖冶,讓他不禁心情愉悅,不由就伸手摸着她的眉眼,說着她真正想聽的事兒,"婢女當眾脫衣求歡,擾亂賓客,太后心情敗壞的走了。"
水瓏聽着他淡緩的話語,尤其聽到太后稱呼時,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不同,不由升起一些疑惑。
長孫榮極對黃太后不是感情不一般嗎。
因此,她才會故意設計了這一場戲,不僅僅是還了黃太后一耳光,也是為了讓他證明黃太后的所作所為。誰知道,根本就不用她去證明,長孫榮極早就知道了。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水瓏對他問道。
只要黃太后對長孫榮極還存有那樣的心思,她和黃太后的恩怨就難解難分。長孫榮極自然就成為了這重要的中間人,他的態度決定了事情結果的走向。
長孫榮極望進她的雙眸里,反問:"你想我怎麼做?"
水瓏笑着說:"本來是我不穿這件嫁衣也只是駁了太后的面子,可我穿了還鬧出一場大廳一幕,卻等於狠狠抽了她的麵皮,和她完全撕破了臉。"
"本來我想利用這婢女向你證明嫁衣一事,可現在你早就知道了,也沒必要再多解釋。"
"問我想你怎麼做,自然最好是能站在我這邊。"
"不過,你覺得為難的話,也可以中立,誰也別管,任我們自憑本事的折騰。"
水瓏一次說了許多的話,神情淡然帶笑的看着長孫榮極。
她的確在乎了他的心情感想,否則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明目張胆的進行,早早向他透露出了一切的真相。
"你該記住我說過的話。"
長孫榮極的眼瞳黝黑得似捲起了漩渦,逼人得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被他緊緊的鎖定着,讓人根本無法躲避他的逼視,被迫的承受着他強勢的壓迫。
水瓏也不必不讓,輕笑說:"你說過的話可不少。"
"朝堂上向你求婚說的話。"長孫榮極執拗的給她提醒,似乎非要她記起來不可。
那日朝堂上的他說過的話語,水瓏的確都記得,只是要她一句句重複出來並不可能。她也只做了個挑眉的動作,沒有說話,表情卻已經表露出她記得的意思。
只是記得是一回事,明白他的意思又是另外一回事。
長孫榮極惱怒的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整張面容全然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視線下,說:"這天下間我獨寵一人,那就是我的妻,你白水瓏。"
水瓏說:"寵一個人也分底線。"
長孫榮極說:"你大可試試我的底線在何處。"他眼波一晃,閃過恍然的幽色。
他對她的底線在何處,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楚。
不等水瓏的回答,他又說:"憑你狡猾,定能將度控制的很好,試探到我的底線,又不讓自己受傷不是嗎。"
平淡輕緩的口氣,似乎話語裏被人掌控情緒,試探底線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仔細體會中,能感受到其中的一縷縱容。
水瓏眼裏有精光閃爍,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姿態看起來很是順從卻不嬌柔,輕聲問:"能寵到不分是非黑白,不分親友正邪?"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去詢問一男人對自己的寵愛能到什麼樣的程度。這樣的問話實在是太奇怪了,偏偏心地湧起的情感,讓她不由的矯情了一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