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出此言,老臣自先帝爺起便入朝為仕在翰林院當值,至今已經有五十一年,這五十一年來老臣兢兢業業從不敢有一分懈怠,如今已到垂暮之年,雖然不敢說為大齊王朝有什麼功勞,但總有幾分苦勞吧?所以請王爺看在老臣這幾十年的辛苦上,網開一面。」公孫銓說着,再次朝趙沐躬身施禮。
「公孫大人這是想拿自己的一世功勞來換孫子的性命了?」趙沐笑呵呵的問。
「老臣並無此意,王爺不要曲解了老臣。」公孫銓壓着肚子裏的火氣,謙恭的說道。
「那相爺是何意呢?難道是要跟本王說一聲對禹州侵地一案秉公處置?」趙沐笑得眉眼彎彎。
面對趙沐帶有嘲諷意味的淺笑,公孫銓心裏一直不滿,然而為了孫子他不得不忍着,不過是打定主意忍一時之氣,豁出一張老臉去求一次這意氣風發的少年王爺,把眼前這一場風波扛過去再說。等皇上回京,睿王卸去監國之職,自己有什麼話都可以直接對皇上講,到時候翻手為雲再雪今日之恥也不晚。
然而趙沐一再嘲諷,而且進門之後別說奉茶,就是座也不曾讓一下,平日裏公孫銓覲見皇上時都還能撈得上一個鼓凳和一盞香茶呢,今日面前不過是皇上最小的皇子,竟然擺起了這麼大的架子!
趙沐的這番作為卻把公孫銓心底的火氣給激發了起來。畢竟這位老丞相按照輩分排算得上是皇上的老丈人,連皇長子肅王見了他都得躬身行禮叫一聲外祖父,何況眼前這個柔弱少年?
公孫銓一時氣惱,因皺眉道:「王爺何必如此?!即便您把梁岳的奏摺添油加醋交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因這件小事而誅我子孫的。今日老朽上門相求,不過是想跟王爺你好說好商量,大事化小而已。王爺如此咄咄相逼,看來老臣今日是來錯了!」
「公孫大人這是惱了本王嗎?」趙沐看公孫銓終於裝不下去了,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起來。
公孫銓生氣的說道:「睿王爺,老臣勸您一句話——這花花轎子眾人抬,即便是當今陛下也不曾如此為難過老臣,您今日何苦要步步相逼?」
趙沐反問道:「真是好笑!本王步步相逼?那梁岳的奏摺是十天前送到京城的,卻不知公孫大人為何今日才到本王的府中來?公孫大人也說,若只是侵地一案父皇自不會誅你孫子,所以公孫大人若又何必本王謙恭至此?你自可以在家裏安心的等父皇回來處置此事也就罷了!任何事情都有原因,公孫大人若非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又何必在本王的府中惺惺作態!」
這番話讓公孫銓十分的難受,一些話卡在咽喉之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竟憋得老臉通紅。
「公孫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本王還要去審訊那些綁架靖西候世子的要犯。」趙沐淡淡的說道。
「王爺且慢。」公孫銓一個激靈,忽然間回過神來,心裏暗罵自己還是衝動了,忙上前兩步拱手道:「老臣這兩日也因為靖西候世子的事情寢食難安,剛進府的時候恍惚聽說靖西候世子得救了,王爺把那些歹人捉回了王府,老臣這才鬆了一口氣。老臣身為宰相,對此事也有一定的責任,懇請王爺帶老臣一起去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靖西候世子下此黑手。」
趙沐看着公孫銓演戲,忍不住再次笑了:「公孫大人,你累不累啊?」
「……呃,老臣還好。」公孫銓一時誤會,還以為是趙沐問自己站着說話累不累。
趙沐呵呵一笑,搖頭嘆道:「公孫大人演戲演的不累,本王看戲卻看得累了。」
「……」公孫銓的老臉紫漲成了茄子。
「你不是想看那些劫持了靖西候世子的歹人麼?好,本王滿足你的要求。」容昭說着,朝門口的霍雲使了個眼色。
霍雲無聲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便把花綾以及她的隨從一併帶了來,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個穿着絳色衣裙的少婦以及一個穿銀紅坎肩兒的大丫鬟。
「公孫大人,看看——都沒外人吧?」趙沐抬手指了指霍雲帶上來的幾個人,輕笑道。
「老爺!」絳色衣裙的少婦驚訝的看着公孫銓,忙上前來福身行禮。
「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嗎?!」公孫銓臉色大變——眼前這婦人正是他的第
第四十九回,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