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斜,餘暉普照,魏離一行趕至九槐山,魏離在王景略的眼神示意下,選擇在一處山坡安營。此處山坡上生長着一顆大槐樹,這槐樹要十幾人手拉手環成一圈才能抱住,山坡下卻正有一條小溪蜿蜒流淌。安定下來後,團內成員紛紛跑到小溪前梳洗,獨有魏離一個人靠在大槐樹下發呆。
祝婉兒緩緩走到魏離身前,笑道:「魏大俠每時每刻都在修煉武功,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魏離回過神來,祝婉兒雖然笑意盎然,但語氣中還是帶有一絲質問的味道,皺眉如實道:「探索人體極限,生命本源,其本身就是一種樂趣,不需要為了其他。」
祝婉兒眉頭緊皺,站在魏離身前,俯視着魏離的眼睛,想確定這些話是否出自他的本心,魏離坦然與她對視。
最終祝婉兒轉過頭去,聲音低沉卻帶着魔力道:「魏大俠,你有沒有喜歡過的女子。」
魏離聞言,一幕幕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有葉凌薇抱劍而舞,英氣勃勃的身影,有陳婷楚楚可憐的身影,有方月慧嬌蠻可愛,一往情深的身影,還有眼前這祝婉兒身姿婀娜,清雅淡麗的身影,最終畫面定格在幾年前的元宵夜,那白衣女子踏月而來,雍容華貴,一雙眼睛燦若星河,將他全部心神吸入其中,最終卻消失在燈火闌珊處的倩影。
祝婉兒旋風般轉過身來,將魏離的神情盡收眼底,語帶諷刺道:「我還以為魏大俠一心武道,要成佛作祖呢,原來也難逃情網。」她聽到王景略對魏離的分析,心中忐忑,這次特意來尋找魏離,並且用上了攝魂魔音,才問出事情真相。
魏離聽到祝婉兒諷刺的聲音,一下清醒過來,心中一朵金色蓮花迎風搖曳,灑出道道光輝,將身體內外沖刷的清晰明澈。若在往日,祝婉兒用這般手段對付他,他定然要追本朔源,今日卻沒有了這樣的心情。一則他看出了祝婉兒對他的感情,二則通過祝婉兒的試探,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再不願節外生枝。
祝婉兒見魏離神色平靜,莫名心中湧起一股怒氣,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魏離微微一笑,正準備閉目養神,身後傳來王景略的聲音道:「最難消受的是美人恩,魏大俠,滋味不好消受吧?」
魏離皺眉道:「先生不該去佈陣嗎?怎麼有空在這裏管我這閒人的閒事?」
王景略也學着魏離靠在大槐樹上,繼續道:「曾經有人告訴我,世間每一個女子,都是水做的精靈,千萬不要傷害她們。」
魏離恥笑道:「我原以為先生滿腹韜略,定然是一個偉岸男子,怎麼也會有這樣的小兒女心境?先生所思考的難道不該是天下大事嗎?草原人何時會南侵,秦國何時會東侵三國,三國又會以何種方式應對,天下百姓到底如何才會富裕起來,貴族和庶民的利益如何分配,這些該是先生考慮的才對。」
王景略認真道:「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早已考慮過,在十年前都一一給出了答案,這些都是小事。小兒女之情,我想了十年,卻依然想不透徹,你說是不是大事?該不該考慮?」
這是一個如此極端自負的男子,天下大事何其難矣,他卻說十年前就已想透徹,兒女之情何其簡單,他卻想了十年,還想不明白。
魏離和王景略共同依在一棵槐樹上,魏離能夠清晰感覺到王景略的心跳,確信他在說這些話時情緒並無異常波動,他在如實說出內心的想法。
魏離嘆道:「以先生的聰慧,想了十年尚且想不明白,我等下愚之人,也只有不去想,省得徒惹煩惱。」
王景略望着前方的小溪,水面上閃着金光,嘆道:「我知道婉兒只是單相思而已,只是希望魏大俠不要傷害他她。」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請求,魏離卻沉默下來,他很難給予承諾。王景略接着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學武功五讀書,這是智者總結出的五條人生捷徑。命運之道虛無縹緲,恐怕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觸摸一二,凡俗之輩卻只能在讀書和習武上摸索一二,以此實現人生抱負。位於中間的風水之道,就是世間最神秘莫測的學問,被稱為屠龍之術。所有窺出其中麟角者,無不敝帚自珍,因為風水之道實有鬼神莫測之機,說它能夠改天換地也不為過。王某自幼喜好讀書,無書不讀,於書中悟出了一套利用龍脈,佈置陣法的學問。小友若能依從王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