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黃湘君才轉過身,恢復雍容華貴的風範,平靜道:「先將你體內的真氣逼出體外,再吹噓也不遲。」
魏離一手負在身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派高人風範,看的黃湘君直發愣,他這才轉過身來,笑嘻嘻道:「這樣有沒有一代高人風範,有沒有一種遺世**的味道。」
黃湘君低頭想了想魏離剛才的狀態,確實有高人范,笑道:「別鬧了!」
魏離卻與此時恢復正容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石之軒的真氣兼備至邪至正兩種屬性,自成混元,具有很強的生命力和破壞力,侵入體內時刻都要承受鑽心之痛。對別人來說這是心腹大患,我卻捨不得將它祛除體外,這是無相境高手的內力,在體內有助我參悟無相境之妙,與此相比,那點痛苦真的不算什麼。」
黃湘君被魏離一會兒搞笑,一會兒正經的言行弄的有點頭暈,只覺得此人神秘無比,原以為已經將他看透了,這幾天一旦接近,才發現他身上仍然纏着層層迷霧,讓人情不自禁想一探究竟。
黃湘君將自身這個可怕的想法趕出腦海,她自幼修習道術,以凝練三魂七魄為主,以習練武功為輔,最忌心神雜亂,於是轉移話題道:「咱們首先要上明王寺盜取三世經,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否則就只能放棄計劃。」
魏離笑道:「明王寺位於大雪山之巔,從此處山勢判斷,距離大雪山不過一千餘里,以咱們的腳程三天就可到達,我建議咱們放棄輕功,一步一步走到明王寺之下。」
黃湘君不解道:「為何要如此做?突然浪費時間。」
魏離轉頭望着山勢向西一路走高,天空逐漸變低,故作高深道:「大雪山為天下之巔,山勢高昂,擁有神秘莫測的力量,咱們於此處一路西行,隨着山勢不住拔高,逐漸體味攀登之妙趣,能夠堅實心靈,這將是一場心靈之旅,對於以後武道之路有着難以想像的好處。」
黃湘君這時越發看不懂魏離,他一會兒像個毫無城府的毛頭小子,一會兒又像一個智者,世事洞明。不過黃湘君從十二三歲就參與巫山派鬥爭,這些年一直浪跡江湖,自有一套為人處事之法,就平靜道:「按你說的辦吧。」
魏離和黃湘君以腳步丈量西域,費時五天,攀登過幾乎不着一毛的黃土高原,終於進入極西之地範圍內。以魏離強悍的體力,依然略有不適之感,他身後的黃湘君更是呼吸急促,臉頰潮紅。
魏離停下腳步向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望無垠的矮山和草原,略作估計,向黃湘君道:「此處地勢有海拔一千丈,再向西五百里,海拔當能達到一千五百丈到兩千丈,明王寺就坐落在雪山之巔,人跡罕至之處。」
黃湘君皺眉道:「何謂海拔?」這些天魏離嘴裏總是崩出一些她不能理解的詞彙,經魏離解釋後,她又覺得新奇有用。
魏離笑道:「我們以東海海平面為基,每超過海平面一丈謂之海拔一丈高,那武帝城海拔約有一百丈高,涼州海拔五百丈高,此處海拔一千丈高,明王寺應該有一千五百丈高,一路西行若能細細體味,當能明白這種變化。」
黃湘君低頭沉思片刻,只覺得整個天下的高低深淺盡在胸中,好奇道:「這又是你在精武門藏經閣中學到的?」
魏離點頭笑道:「然也!」
黃湘君微微一笑,並沒有拆穿魏離的謊言,精武門若真有這樣的學問,早就被傳揚開來,她皺眉道:「來到此處,只覺得一身修為都被壓制,卻是為何?」說完之後她皺起眉頭,自十幾歲起,從她知道秦景栽培她另有目的,亦師亦父的高大形象在她心中轟然崩塌,她就養成了凡事靠自己的習慣,可是與魏離接觸這些天,魏離對於任何事都有獨特新奇的見解,幾乎無所不知,讓她遇到事下意識想詢問與他。
魏離當然察覺到黃湘君對他的這種依賴,裝作沒有發現道:「人乃稟天地靈氣而生,所有精神意志都來自於出生時的那一點靈光,需要靈氣滋養,才能壯大,但隨着地勢增高,靈氣越來越弱,對人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你看草原人大多粗鄙,皆是因靈氣不足之顧,湘君你一身修為被壓制,也是因為此處靈氣稀薄的原因,你若能克服這種不適,等回到中原,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黃湘君覺得魏離所言也不無道理,就笑道:「那咱走吧,我順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