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門有王重陽和吳起坐鎮,魏離自然不需要再火中取栗,只需組織人手埋伏秦景即可。他漏夜回到田府,找到苗人鳳和藍鳳凰道:「情況有變,楚國之事不需要我們再參與,咱們只需在屈原和世家高手交手時收拾秦景即可。二位緊守府衙,我去將若蘭小姐和湘君接來,明天專程對付秦景。」
壽春城果然已經戒嚴,這是自楚襄王登基之後從未有過之事,民眾都感覺到這股緊張的氣氛,街上已經沒有行人。魏離選擇一處遠離城門的城牆,身體貼着牆壁爬上城牆,避過城牆上巡邏的守衛,悄悄躍出城外。
城外漆黑不見五指,不過卻絲毫不影響魏離的視線,他輕輕鬆鬆來到城外莊園之外,卻被前方一道身影阻住去路。
魏離盯着前方背對他而立的老人道:「前輩深夜攔住在下,不知有何賜教。」他未在老人身上感應到任何氣勢,以真氣探測也未得到回應,心中警惕性大增。
老人悠然轉過身來,斥責道:「什麼前輩,叫岳父。」
魏離頓時目瞪口呆,眼前這老人正是他在壽春城外遇到的奇怪老頭,這老頭還給過他一個錦囊,救他一命。
魏離知道眼前這老人定是世外高人,苦笑道:「前輩這次可算錯了,晚輩已有意中人,卻不是前輩的女兒。」他從黃湘君的記憶中了解到,黃湘君是一個孤兒,從小被秦景收養,當然不可能是眼前老人的女兒。
老人平靜道:「老夫黃廣德,黃湘君正是老夫的女兒。」
魏離震驚道:「前輩沒有開玩笑吧!」黃廣德是天機學院的院長,天下十大高手之一,雖然近些年遊歷江湖,很少出手,但依然聲名赫赫,他的女兒怎麼會被秦景收養?
黃廣德正容道:「你看老夫是在開玩笑嗎?」
「真的?」
「嗯」
「那湘君如何落入秦景手中?」
黃廣德嘆息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你跟我來吧!」
魏離跟着黃廣德來到上次他殺田歸農的河邊,遙望壽春湖,魏離站在他的身後,心中仍是有些懷疑。
黃廣德緩緩道:「老夫幼年即入天機學院,跟隨恩師學習易道和武道,三十歲前痴迷武道,三十歲之後卻痴迷易道,以至於冷落了妻女,及至妻死女散,才幡然悔悟,卻早已追悔莫及。」
魏離訝然,江湖中盛傳黃廣德為天機神算,算盡天下,魏離得眼前的老人錦囊指點,才能避過一劫,所以老人說他是黃廣德,魏離絲毫不懷疑。但老人悽慘的人生卻讓魏離不解,「前輩算盡天下,怎會如此?」
黃廣德嘆道:「當年老夫如日中天,給人算姻緣、推前程、卜吉凶無有不中,沉浸在天下萬事皆在掌握之中的幻境中不可自拔,為了易道能夠更進一步,不惜散去一身真人境的功夫修為。直至妻子慘死於仇敵之手,女兒被人擄去,才幡然夢醒,我能算人卻不能算己。」
魏離悠然前進兩步,將手放在黃廣德手腕之上,只覺黃廣德體內空空蕩蕩,這才放下手。
黃廣德毫不介意道:「我用十年的時間尋遍大江南北,終於現女兒的蹤跡,不過我卻不敢認她,老夫一身修為盡失,又拿什麼來庇護她呢?近些年又悟到,老夫早年算無不中,泄露太多天機,註定後半生生活悽慘,我若是認了這個女兒,恐怕會將這種悽慘的命運牽扯到她身上,所以我只敢遠遠看看她。」
魏離心中猶豫,倒不是黃廣德話語的真假,他猶豫是否該將這件事告訴黃湘君。
黃廣德並未轉身,卻對魏離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阻止道:「此事不必告訴湘君,否則將給她帶來無窮後患。」
魏離沉吟道:「這樣豈不是苦了前輩?」
黃廣德悽然道:「我聽不到湘君叫我爹,難道你連一聲岳父也不願叫我嗎?」
魏離忽然後退兩步,鄭重跪下向黃廣德叩了三個頭,道:「請岳父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湘君,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黃廣德哈哈大笑,極其暢快,「有你這聲岳父,我黃廣德值了。我黃廣德少年許身武道,中年投身易道,餘生是該為女兒做些事了。」
魏離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岳父,晚輩自有對付秦景之法。」
黃廣德伸手阻止魏離說下去,道:「不論修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