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離來到葉凌薇的小院外輕輕叩擊院門,以自己的肉身境的身手,三十丈之內落葉飛花俱能於聞,何況真氣境的葉凌薇。
果然,半刻鐘後葉凌薇打開院門,輕聲問道:「魏師弟,什麼事?」
魏離眼前一亮,葉凌薇秀髮簡單紮起,外面披着一件錦袍,裏面月白色的小衣,姿態優雅中帶有嫵媚,盡顯女性柔美。魏離雖覺得有些方面不合節奏,不過這一絲不正常被魏離略過了。
魏離掏出藏入懷中的書信,把第一封書信遞給葉凌薇。書信很短,葉凌薇一掃而過,猶猶豫豫的向魏離道:「師弟跟我去房裏吧!」
魏離面露難色,這時候男女大防很重,若被人看到魏離深夜進入葉凌薇的房間,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見到魏離遲疑,葉凌薇嬌斥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尚且不怕,你怕什麼?」
魏離自嘲一笑,提着這名僕人跟着進入葉凌薇的房間。
踏進房間後,一股清香撲面而來,魏離掃射室內擺設,「咯噔」一聲,心湖泛起萬丈巨浪。那晚在少室山劍戰喬峰的白衣劍客是誰?葉凌薇為何選擇自己作為練功對手?葉凌薇聽葉孤城的故事為何反應異常?葉凌薇為何要安排自己和她住宿單獨的院子?
再結合葉凌薇皓腕上那個燕子印記,她室內被褥摺疊整齊卻裝作披衣而起,以及室內不同於葉凌薇桂花體香的玫瑰香。
種種疑惑在魏離踏入房間那一刻福至心靈,融會貫通。那晚潛入少室山的白衣劍客就是葉孤城;葉凌薇為掩飾和葉孤城相見的事實,選擇正在附近練功的魏離作為練功對手,擺脫嫌疑;那今晚自己發現季強的這些信件也並非偶然,只是她要利用這些信件做什麼?
魏離壓下心內滔天巨浪,裝作毫無所覺。葉凌薇逐一閱讀完這些信件,把信件放在桌上,肯定道:「這是之子寫給季強的信,原來季強投靠了燕國,成為之子門下。」
魏離不露聲色,疑惑道:「可是信中並未提名及姓,怎麼確認是之子呢?」
葉凌薇似乎有些緊張,她轉過身解釋道:「師弟你有所不知,「聖人」在燕國是之子獨有的稱呼,之子精通「周禮」,被尊為「禮聖」,和秦國的「法聖」秦鞅,楚國的「兵聖」吳起齊名,共稱「在世三聖」,由於他們立足朝堂,不履江湖,武功雖不入十大排名,卻有十大之實」
魏離雖心內緊張萬分,思路卻不自覺隨着葉凌薇的話語轉到其他方面,開始關心起齊國來,問道:「為何齊國沒有聖人?」
葉凌薇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不過還是被魏離捕捉到,只聽她滿懷輕蔑道:「齊國以商立國,人人逐利,目光只及眼前,沒有人耐得住寂寞,難成大道。你們國人稱丞相管仲為「商聖」,不過並不被世人認可。」
在齊國生存多年的魏離卻知道齊國人民富庶,晉陽這樣的大城裏的國人穿着尚且比不過齊國小村莊裏的野人。齊國已經做到「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這種儒家的理想國程度,不過他沒法給葉凌薇解釋,偏見這種東西是根深蒂固的。
魏離疑惑起來,葉凌薇既然想利用自己,為何不直奔主題?於是主動試探道:「師姐認為咱們該怎麼辦?」他想看看葉凌薇利用自己的目的是什麼?若說抓之子的把柄,有這些信件就足夠了,不用牽扯自己,增加變數。
葉凌薇明顯把所有的天賦點都點在武學上,對於環境的觀察,人心的揣摩只是一般水平。
她在室內來回度步幾圈,道:「明天早晨我們立即啟程返回師門,把這些信件交給喬護法,由他處置。」
魏離哪敢接受她這個提議,葉孤城只要在回山途中殺掉魏離幾人,再「故意失手」讓葉凌薇逃脫,不但逼迫燕昭王和之子決裂,也能引起「精武門」和之子的仇恨,一箭雙鵰。
忙反駁道:「不管是左丘明還是樂毅,都是老謀深算之輩,定然派人監視我們,若我們突然離開,他們會放我們順利離開?」
葉凌薇有些慌亂,改口道:「那我們直接拿着這些書信去找左丘明?」
「師姐認為左丘明是承認燕國人有錯的可能性大,還是把我們滅口,掩蓋真相的可能性大?」魏離繼續反駁。
葉凌薇心內鬆了一口氣,裝作泄氣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道無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