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見魏離答應下來,說道:「你跟我來!」然後起身沿着池塘向里走去。魏離跟着黑衣人,過廊穿林,來到一個照壁之前,照壁上空白無一字,只有一個手印。
黑衣人將手放在手印之上,片刻後,扎扎有聲,照壁上竟然打開一個門戶,長寬各一丈,門戶內是一條長長的石道。魏離跟着黑衣人,沿着略微向下傾斜的石道,向內走去,石道兩旁有長明燈,道內雖然不嫌黑暗,卻很詭異。
黑衣人道:「這裏原本是武帝時期一個大貴族的墓穴,後來為第一代守牢人發現,就將這裏改造為密室,專門存放珍貴物品。這長明燈燈油乃是以人魚膏製成,可以燃燒千年不滅,這墓穴建造奇巧,不虞通風之礙。」
二人向里行去,魏離果然感覺到有微弱風流流動。向里行進約十丈,石道右側有一石室,方圓百丈大小,石室無門,室內景象一覽無餘,牆壁上掛着各種兵器,琳琅滿目,氣象森然。
黑衣人介紹道:「這石室本是墓主人的演兵場,被改造成藏兵閣,邊荒集歷代收集的兵器均在其中。」
魏離向室內一瞥,一眼就看到室內牆上掛着那柄盤龍佩劍,雖在鞘中,仍然擋不住沖天劍意,心中大震。他認得這柄劍,這赤霄劍為天下十大名劍之一,曾為武帝佩劍,後來不知如何消失無蹤,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邊荒集中,這裏面恐怕又是一段盪氣迴腸的故事。
黑衣人並未邀請魏離進入石室一觀,而是繼續前行,行進過程中,石道兩側不斷出現石室,室內藏有黃金、白銀、珍寶、古玩不計其數,富可敵國。
約莫行進有百丈,來到一個大石室,這裏正是墓主人停棺之所,室頂上繪有彩畫,有花草、有神女、有奇石,無不栩栩如生,魏離雖然不懂,也看出造詣不凡。
再向左右兩側看去,各有一個大書櫥,魏離走向左側,只見最上一層上百個小格子,每一個小格子上均寫有一種武功,碧落紅塵杖法、袖裏乾坤、奪命簪、玄冰勁、狂沙刀法、心佛掌,子午罡等等,竟然全是奇功絕藝。
魏離順着格子向下看,越看越是震驚,若這格子上所寫的功夫,這裏都有,那真是一個價值巨大的寶庫。這裏武功多是三宗和各個江湖世家的拿手功夫,每一項放到江湖中,都能引起血雨腥風,無數人願意為之拋頭顱灑熱血。
僅精武門的功夫,魏離就見到有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黯然銷魂掌、一陽指這等絕學,好在門內立派五經並未發現,否則魏離更加心驚。
魏離有那麼一瞬間的炙熱,若是能將這些功夫都收入囊中,一一苦練,天下誰人能敵?不過他立刻轉為苦笑,這裏面功夫不說相互衝突的,每一樣絕技都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苦修,人力有時窮盡,豈能盡數練完,魏離平復心境,不再看這上面功夫。
黑衣人見魏離如此快從這麼多絕藝中會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訝然,轉過身來,向魏離道:「面對如此多的功夫,你能止住心中貪念,這份自制力,難能可貴。」
魏離首次看清黑衣人容貌,他容貌奇異,說四十歲也可,說三十也行,整張臉上稜角分明,俊麗雄偉。一雙眸子燦若星辰,裏面似乎藏有整個星河,能夠把人全部精神吸入其中。任何人看到這眸子,第一印象就是這人不好接觸,生人勿近,相當無情。
魏離恭敬道:「前輩謬讚了,魏離還有自知之明,如此多的功夫,不是魏離一人所能佔有,況且武功也不是越多越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黑衣人點頭道:「人貴能自知,而後方能知人。你能自知,這在習武上很有好處,不亂與本性,不被雲霧所迷。當年我初次來到這裏,也足有一刻鐘才清醒過來,你卻不到一盞熱茶時間。」
魏離誠實道:「晚輩之所以能夠受住引誘,因為晚輩自身所學的功夫,比之這上面的功夫也毫不遜色,足夠我一生苦練挖掘。」
黑衣人道:「這裏都是歷代守牢人收集的奇功絕藝,在外人看來價值無可估量,在真正的高手看來,不值一哂。這裏有的只是奇功絕藝,真正的神功卻並沒有,例如你們精武門的《易筋經》、《洗髓經》、《神照經》等,還有問天宗的《戰神圖錄》、《長生訣》等,聚義堂的《明玉功》、《嫁衣神功》等,這裏都沒有收集。而且真正的高手,無不是自創功夫,問天宗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