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離離開三層後,徑直來到最底層,他原以為陳二牛是任狂的人,可是直至離開,任狂都沒有提及陳二牛,魏離就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以任狂的仔細,若陳二牛是他的屬下,他定會有所提及。
來到最下層,沈兵早已在等待,見魏離到來,他匆忙稟告道:「屬下已按統領吩咐,將陳二牛擒拿,眼下正關在雜物間。」
魏離沉聲道:「帶我去!」
魏離跟隨沈兵進入雜物間,正有兩人盯着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陳二牛,這二人見魏離進來匆忙拜見,魏離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拘禮,然後向沈兵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兵道:「這廝被擒住後一直嚷嚷,屬下怕吵到其他人,更怕他自尋短見。」
魏離點點頭,走到陳二牛身邊,一指點在他腰間,將一股真氣送入他體內,然後拔掉塞在他口中的破布。
陳二牛立即叫嚷道:「統領大人,我冤枉啊,他們無緣無故將屬下捉了,綁在這裏,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魏離寒聲道:「是我讓他們將你綁在這裏的,你有何冤枉,同我說說!」
陳二牛立即嚇得不敢出聲,魏離冷笑道:「怎麼不說了?你膽子很大嘛,算計魏某之後,還敢回來。」
陳二牛強撐道:「屬下一直對統領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請統領明鑑。」
魏離呵呵笑道:「剛才的話就是魏某的明鑑,陳二牛,你不要以為你不說,魏某就拿你沒有辦法,這裏不是官府,不講究證據,你若強撐,對你沒有好處。」
陳二牛叫苦道:「統領大人,屬下確實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你若不相信,屬下可以發誓。」
沈兵不知從哪兒給魏離搬來一張椅子,魏離順勢坐下,道:「你沒做過對不起魏某的事,那魏某隻能先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魏某是個粗人,一向喜歡打打殺殺,不善於做細活。對於刑罰,只聽說過兩項,一項叫做「十指連心」、一項叫做「水滴石穿」,你想嘗嘗哪個?」
沈兵好奇道:「統領大人,何為十指連心?」
魏離笑道:「指甲為氣血之末梢,實則最是敏感,乃是人身痛感最強的地方,所謂「十指連心」,就是用鉗子強行將人的指甲拔去,每個時辰拔去一個,連着手指腳趾可以連續施刑二十個時辰。」
陳二牛聽得臉色蒼白,諾諾說不出話來。
沈兵見如此,繼續向魏離請教道:「那何為「水滴石穿」?」
魏離道:「家中屋檐下青石,常被房檐下滴水鑿出小坑,水滴石穿,靠的是日積月累之功。這水滴石穿的刑罰,是將人固定在一處,然後以沙漏從房頂滴下清水,滴至太陽穴上,初始之時,並不疼痛,但是一天之後,每一滴水滴上,都有穿石之功,讓人無可忍受。」
陳二牛被二人一言一語嚇得不住變色,求饒道:「統領饒命,統領饒命!」
魏離道:「此處距離咸陽還有十五日路程,魏某以前只是聽人說過「水滴石穿」這種刑罰,卻從未親眼所見,想在你身上試試。」
陳二牛終於崩潰,痛哭流涕道:「統領大人,小人服了。」
沈兵正想上前問話,卻被魏離止住,「我現在卻不想聽了,只想見識見識這滴水穿石是否名副其實,你若能堅持到咸陽,不需要你招供,我就將你放了。」說完之後魏離轉身離開。
沈兵將魏離送出艙外,欲言又止,魏離笑道:「是否在好奇我為何不聽陳二牛的招供?」
沈兵恭敬道:「屬下只按統領吩咐行事。」
魏離自信道:「不到黃河心不死,即使他現在招供,說的也定是假話。」說完之後轉身離開,留給沈兵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沈兵對於魏離的喜怒難測,更加畏懼,起先他還想着揣摩這位統領的心思,眼下卻再也不敢了,只想着實心做事,做他的忠實走狗。
魏離來到二樓,推開房門,見到房內情景,一怔神,又退出房間,確認沒有走錯,才向屋內的方月慧道:「你怎麼來到我房裏了?」
方月慧噘嘴道:「明明是你讓屬下給我安排的房間,你無緣無故闖進來,惡人先告狀,不就是不想讓人家待在船上嘛!」
魏離以手扶額,低頭沉思,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