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正處在咸陽城主幹大道上,魏離輕易就走回驛館,剛進門,沈兵就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一把拉住魏離的手,如釋重負道:「統領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魏離臉色不渝,疾言厲色道:「我讓你負責院內安全,不是讓你在這兒看門,你整天盯着我有何用?若是大小姐安全出了問題,你想死都不容易。」
沈兵被魏離說的臉上不住色變,待在原地不敢辯駁。魏離這才道:「有什麼事?」
沈兵立即道:「我按照統領吩咐,將您出去逛逛的事稟告大小姐,大小姐很生氣,吩咐小的在這兒等統領,讓統領回來後,不管多晚,立即去見她。」
魏離見沈兵一副小心翼翼,受到委屈又不敢表達的模樣,笑罵道:「我又沒說要責罰你,就別裝了。還有什麼情況,給我一快報來,若再有隱瞞,連同這次辦事不利,一同處罰。」
沈兵立即送上一記馬屁,道:「統領大人英明神武,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您。大小姐先問小的您和誰一起出去,小的不敢撒謊,告訴大小姐是月慧小姐,大小姐一不小心就將桌上一個瓷罐打碎了,把小的趕了出來,吩咐小的在這兒等您。」
魏離緊盯着沈兵,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訓斥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婆婆媽媽幹什麼!」
沈兵湊近魏離兩步,神秘兮兮道:「打碎那瓷罐中熬得是鴿子湯,小的隨後專門去廚房打聽一下,他們說大小姐專門吩咐廚房給統領熬得鴿子湯,說統領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要給您補一補。」
魏離語重心長道:「沈兵啊,什麼事情不該說,什麼事情不該做,你要清楚才是。」
沈兵嚇了一跳,魏離當面訓斥他,他也膽戰心驚,但心內並不恐懼,如今魏離和顏悅色,他反而心內惶恐,賭咒道:「統領放心,這件事小的肯定爛在心裏,否則讓我萬箭穿心而死。」
魏離拍了拍沈兵的肩膀,道:「事情我已知道,你回去吧,晚上安排人值守。」說完之後走入院內。
魏離在一位小丫鬟的帶領下,進入祝婉兒的住處,祝婉兒住的正是這通幽院位置最佳的樓房,樓前樓後遍植桂樹,樹與樓齊平。
魏離來到樓前,樓內燈火通明,祝婉兒果然還在等他。魏離整理整理衣服,跨入樓內,祝婉兒正斜靠在案幾後看書,正是一副靜謐的美人夜讀圖。
魏離站在房內,離祝婉兒三丈,祝婉兒安靜看書,不時翻動書頁,似乎沒發現魏離的到來。魏離嘴角含笑,他知道祝婉兒早已發現他到來。魏離跨步進入樓內時,衣帶帶風,樓內蠟燭有那麼一瞬間的晃動,祝婉兒當時眉頭蹙動,睫毛微眨,卻沒有逃過魏離的銳目。
如此過了兩刻鐘,祝婉兒才放下書,冷哼一聲道:「魏大俠好耐心,卻又為何對一個小女子沒耐心?我月慧妹妹活潑可愛,你怎麼忍心將她惹得痛哭?」
魏離攤開手道:「魏某一介粗人,哪懂女兒家的心思?大小姐你雙目通紅,顯然曾經哭過,魏某就不懂大小姐的心思,更不懂大小姐為何說出言不由衷的話。」
祝婉兒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下從席位上跳了起來,早已忘記刻意保持的淑女風度,氣急敗壞道:「魏三,你好膽!」
魏離卻柔聲道:「大小姐一片心意,魏某其實心內明白。魏某的心思大小姐也應該明白,我連大小姐都沒有招惹,怎會去招惹方月慧那個小丫頭。」
祝婉兒瞬間安靜下來,低着頭,臉色通紅道:「魏三啊,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有時聰慧,有時粗俗,變幻莫測,為何你和其他男人都不同呢!其他人無不對婉兒奉承有加,唯獨你避婉兒尚且不及。偏偏婉兒喜歡和你說話,有時被你氣的夠嗆,事後也生不起你的氣來。」
魏離臉色平靜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我勸大小姐莫要在魏三身上費工夫,魏三這一生忠於武道,不會在意兒女私情。」
祝婉兒猛然抬起頭來,盯着魏離的眼睛道:「你騙人,你不但說的話言不由衷,你的眼睛也出賣了你,魏三,你眼中分明含着對愛情的渴望,不是你所說的忠於武道之人。」
魏三一陣頭大,嘿然笑道:「不瞞大小姐,魏某身心早已所屬,所以不想大小姐在魏某身上浪費功夫。」
祝婉兒冷哼一聲道:「魏三,你說我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