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太后壽宴臨近,咸陽也越來越熱鬧,各種人物匯聚咸陽,消息交換,討論辯論,每一個勁爆消息傳出後,自浪潮館館始,傳入王宮大內,傳入尋常五侯之家,傳入尋常百姓之家,傳入楚館酒肆之中。
這些天議論最多的當然是名伶祝婉兒的護衛統領魏三,他坐鎮通幽院門口,三日不眠不休,交手數百次,敗盡咸陽城內知名高手,被稱為先天之下魏無敵,聲名之響,比之在咸陽一直是熱門人物的四絕仙有過之無不及。
浪潮館內,方月慧正與半邊臉戴着黃金面具的方尚武相對而坐。
方尚武一手持壺,一手持杯,一杯接一杯。方月慧伸手去奪酒壺,卻被方尚武躲過。方月慧無奈道:「大哥,你不能這樣,借酒澆愁,算什麼男子漢。」
方尚武神態癲狂,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苦澀道:「男子漢?你見過臉上刺了奴字的男子漢嗎?小妹你不要勸我,我方尚武愧對方家男兒,只有喝醉了,才能減輕我內心的痛苦。」
方月慧低下頭來,低聲道:「大哥,你定要逼我去求魏三嗎?」
方尚武沒有再說話,舉起酒壺向自己口中倒去,手臂不穩,一半酒水都灑在臉上,全身都瀰漫着濃烈的酒氣。來浪潮館不足半個時辰,他已飲下十斤烈酒,方月慧看着大哥自暴自棄,心如刀攪,認輸道:「好了,好了,我去找那魏三,求他給大哥報仇。」
方尚武嘆了口氣道:「小妹,你也不要怪大哥逼你,我與呂正陽那廝誓不能共立於一片青天之下,若非他閉關,大哥哪有臉走出家門?那天的事,大哥已經派人打聽了。你離開後不久,魏三就被「女閻王」刺殺,我想那天魏三定是發現了不妥,才故意激你離開,並非如你先前所想。他既然答應幫咱們對付呂正陽,應該不會食言。」
方月慧情緒不高,低頭道:「我知道了大哥,我會去找魏三的。」魏三的心思她早就想明白了,比這個大哥想明白的還早。
方尚武緊張道:「小妹,大哥唯一的指望就在魏三身上了,你一定要幫大哥啊!」
方月慧眼圈微紅,低下頭去,不讓方尚武看到她的臉,聲音平靜道:「我找過婉兒姐姐了,如今魏三朝眠夜起,說是要對月懷古,白天見不到他,等晚上我去找他,請他參加嵕山論劍,給大哥報仇。」
方尚武眼神清明,哪有絲毫剛才的醉態,意氣風發道:「小妹定要促成魏三和呂正陽的比武,我已在這裏壓下重注,這次我不但要呂正陽的命,還要為咱們方家贏下一筆巨額財富。」
方月慧不置可否道:「魏三有意挑戰四絕仙之一的呂正陽,這消息是大哥你透露給浪潮館的吧!為的就是讓魏三騎虎難下,最好呂正陽出關之後,聽到消息,直接出手對付魏三。」
方尚武並未否認,理所當然道:「這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罷了,萬一那魏三變卦,不肯挑戰呂正陽,這番謀劃正好用的上。」
方月慧聲音依然平靜,卻語氣失望道:「大哥,你變了,在以前你不會如此謀劃害人,更不會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
方尚武一愣神,語音蕭索道:「任誰臉上被人刺個奴字,躲在屋內半年不敢出門,也會有所改變吧!」
方月慧手指扭着衣角,自說自話:「我以前的大哥,為人輕財重義,事事以人為先,豪爽大氣,如今又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鬼蜮伎倆?大哥,我好生難過啊!」說着話祝婉兒抬起頭來,雙眼之中已經噙滿淚水。
方尚武眼中有一瞬間的心疼,馬上被另一種黑光所吞噬,質問道:「小妹,你不是真的喜歡上那魏三了吧?他年齡比你大一輪呢,而且相貌醜陋,你們根本不般配。」
方月慧眼中閃過一抹羞澀,最終平靜道:「我會去找魏三,求他在嵕山論劍時跟呂正陽比試,他若不幸身亡,我方月慧不過賠他一條命罷了。」
方尚武不可置信道:「小妹,你瘋了,你的命何其珍貴,他魏三不過一個護衛統領,怎能跟你相比?」
方月慧憤然起身,向方尚武道:「大哥,我寧願你死在呂正陽劍下,也不願看到你如今這樣,人不能太自私,不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吧。那魏三雖然只是一介護衛統領,遇到危險之時,首先想到的是跟他在一起的我,想辦法將我激走,獨自應對危險。大哥你說魏三醜陋、身份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