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離拿起身旁的一個青花瓷酒葫蘆,從中倒出一碗黃酒,將酒水傾入湖中,然後再次揚竿入湖,不久又是一條大魚被釣上來,同樣被魏離放掉。
宮九歌盤膝在船頭,饒有興致地看着魏離拋竿、提魚、放魚、傾酒,沒有一絲不耐煩。反而是活潑好動的燕攀先耐不住性子,問道:「魏大哥,為何把捉到的魚放掉?酒水倒入湖中,多可惜啊!」
魏離語氣低沉道:「它們都不是我要釣的魚,當然要放掉。至於為何把酒水倒入湖中,是在祭奠一位朋友。」
燕攀聽魏離語氣低沉,清楚魏離是在祭奠陳婷,她回到問天宗後,專門讓人打聽過魏離的消息,對於魏離身邊的紅顏知己也都做過調查。她勸慰道:「魏大哥節哀!」她年紀尚青,對於生離死別感受並不深刻,自然也說不出有質量的勸慰之言。
死者安息,生者奮然,我沒事的。」
燕攀小心翼翼道:「聽說這湖中有百年大龜,煲湯喝掉能增加十年功力。」
魏離笑道:「你說的是龍龜吧,這種大龜藏身湖底污泥之中,距離水面超過十丈,只有在它浮出水面換氣或者上岸產卵時才能捉到,十年也未必能夠捉到一隻。」
燕攀語氣失望道:「原來這麼難捉啊!」
魏離和宮九歌對視一眼,交換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笑道:「龍龜今天是釣不到了,但是魏大哥等的魚卻要上鈎了。」
魏離話音落地,宮九歌和燕攀所乘的船隻如離弦之箭飛退出十丈開外,魏離則是一掌拍在湖面之上。湖面方圓三丈忽然下沉三尺,湖水被壓縮,有凝水成冰的趨勢。
一個穿着水靠,全身裹在黑衣中僅有眼睛露在外面的壯漢破水而出,一道道水箭將魏離處身的小舟打的稀爛。
魏離離舟飛退,站在三丈外的水面上,身體隨着水波蕩漾,穩如泰山。對面黑衣人站在魏離對面,語氣低沉道:「閣下好深的心機!」
魏離搖頭道:「出來混江湖遲早是要還的,閣下當初出手,是否想到今天?」
黑衣人搖頭道:「我並未想到當初那一劍會要了那小姑娘的命,不過即使想到我也不會手軟。今天你雖佔據上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魏離失笑道:「閣下中了我的釣餌,如今已是鈎上魚,鹿死誰手,不問可知。」
黑衣人道:「你先是一步一登天,又置身壽安湖這於己不利之地,無非是想逼我出手對付你,但是莫要大意,魚鈎被魚甭斷也是常有之事。」
魏離冷哼一聲,衣衫無風自動,全身真氣鼓盪,黑衣人手中魚腸劍輕輕轉動,眼睛全神貫注盯着魏離的雙手。
一縷金黃色絲線自魏離手中射出,飛向黑衣人左側,絲線宛若靈蛇蜿蜒遊動。然後魏離五指如蓮花綻放,金色絲線不絕如縷,織成網狀,向黑衣人罩去。
黑衣人魚腸劍上爆發出一團黑芒,準確斬在一根絲線上,卻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黑衣人身體一震,借力飛退,他沒想到魏離手中絲線竟然如此厲害,若被絲網罩住哪還有命在。
魏離乘機在湖面上飛奔追趕,手中絲線不斷增加,逐漸壓縮黑衣人活動空間。
宮九歌和燕攀乘坐的小舟隨着戰場輾轉而進退,燕攀擔憂魏離的安慰,有些焦急道:「九歌姐姐,目前情況怎麼樣?」雖然表面上魏離大佔上風,但是總要聽到宮九歌的話她才能安心。
宮九歌臉色慎重道:「你這位魏大哥可不簡單,心機很深,步步為營,今天專諸恐怕要折戟於此。」她心思玲瓏剔透,僅從今天的佈局,就能看出魏離自進入壽春城就在佈局,不斷挑戰青年高手榜的高手,每戰都不留活口,這就給暗中的敵人增加無形的壓力,讓敵手惶恐,自己跳出來。今天魏離選擇壽安湖則是更進一步,因為專諸最善水戰,喜歡於水中暴起襲殺敵手,魏離置身險地就是引誘專諸不得不冒險來襲殺他。
聽到宮九歌的話,燕攀放下心來,她自小就佩服這位宮姐姐的眼光。
魏離對上專諸完全是壓着打的狀態,手中絲線剝絲抽繭,或剛或柔,專諸完全落入下風,只得不斷斬斷絲線。心中暗自懊悔,他剛出手就落入魏離的算計,他所斬的第一道絲線乃是魏離以擒龍功為根基配合釣蟾勁所成,剛猛霸道。他錯誤的認為魏離手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