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蓁蓁心下登時一驚,再瞧雲朵與默大王,也都是莫名的瞪着一雙眼睛,齊刷刷的望着門口。三人就這般見程思蕪大步跨了進來,身上帶着一股子的酒氣,熏得雲朵都直蹙眉頭。在她看來,雲宿都鮮少有身上帶這樣大酒氣的時候,她自然關心上前,有些切切的問道,「程師姐這是怎麼了,喝這樣多的酒?」
程思蕪則直接略過雲朵,也沒有答她的話,反而步步逼近床邊。玉蓁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心中自然有些酸澀,對上程思蕪,那些本來漸漸消失在眼前的畫面又重新浮現起來。程思蕪略顯雜亂的髮髻、胡亂咋着的腰帶、拖拖踏踏的冬靴,都活生生的向玉蓁蓁證明着,剛剛她和凌皓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玉蓁蓁,你也真好意思教訓雲朵!你自己是怎麼做的,你都做了什麼!你和凌波,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怎樣的傷害了二師兄!」程思蕪上前,一把揪住玉蓁蓁的衣領,儘管感覺到玉蓁蓁身子輕飄飄的,衣物還潮濕着,可此時心裏的恨已然超越了一切,玉蓁蓁的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她的底線,她實在再無法容忍。
「我和凌波……」玉蓁蓁話到了嗓子眼兒,卻又生生咽回去了。她此時此刻向程思蕪解釋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不可挽回了。念及此,她還是決定選擇繼續緘默。
「你怎麼不說了,你承認了是不是,你覺得凌波回來之後,二師兄就是多餘的,你就可以一腳踢開他了是不是?之前凌波走了之後,你不過當二師兄是替補品,你只是用他來療情傷,你根本沒有真心喜歡過他是不是?你和他定親也是因為你們兩個已經……」
若再放程思蕪這般說下去,一些事實都會血淋淋的呈現,這是玉蓁蓁最不想看到的;所以這個時候,她唯有狠下心來,生硬抬頭與程思蕪對視道,「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當凌皓傑替補品,在我心裏,誰都沒有凌波重要!如今凌波回來了,我們自然該重歸於好,況且赤松子上仙也說了,我與凌波乃是天作之合,誰都無法拆散的……」
「啪——」一聲清脆過後,程思蕪放下了玉蓁蓁,有些震驚的望着自己的手;而玉蓁蓁的臉龐上則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紅色手掌印,她卻沒有捂着臉,只是繼續望着程思蕪,開口逼問道,「那你呢,你又與凌皓傑在酒窖做了什麼?你我心裏都清楚,不是麼!」
「你……」程思蕪後退幾步,心似乎都缺了一塊。玉蓁蓁從未有過這樣咄咄逼人的狀態,這樣的她,好像和從前溫婉的她換了個人一般,讓程思蕪覺得從心眼兒里感到恐懼。
「行了,既然彼此都有了歸宿,還談什麼其身不正,」玉蓁蓁擺擺手,臉上火辣辣的疼,可心疼不知要比這多上多少倍,「我會去尋師父准了我與凌皓傑的退婚,這不但成全了你與他,還成全了我與凌波,兩全其美,這不是挺好。」
默大王一直默默的看着事情的發展,到了如今,他也摸出些門路了。想來玉蓁蓁回來時候那麼沮喪,應該是看到了程思蕪與凌皓傑單獨在一起;而之所以讓凌皓傑傷心,是因為凌波和玉蓁蓁做了什麼。就連雲朵這樣單純的人,都看出了端倪,見氣氛已經如此尷尬,忙上前,拉了拉程思蕪的手臂道,「程師姐,你喝多了,快回去歇着吧。蓁蓁感染了風寒,也需要靜養。有什麼事情,明天等大家都冷靜了之後再談,好不好?」
「哼!」程思蕪一甩手臂,逃也似的離開了玉蓁蓁的寢房。雲朵送其離開後,關上門再回來的工夫,卻見玉蓁蓁背對着她,面對着牆,身子微微顫抖的對她道,「雲姑娘,我想休息了。」
「不……我還是陪陪你吧。」雲朵見玉蓁蓁這般,自然有些放心不下,玉蓁蓁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而剛剛玉蓁蓁口中的程思蕪與凌皓傑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就越來越難辦了。
「我累了,想休息了,雲姑娘,抱歉。」玉蓁蓁再度拒絕了雲朵。
雲朵見狀,唯有撅撅嘴道,「那好吧,可是你身上的衣裳要換下去,不然恐怕就算有驅寒花露的作用,你也不會很快好起來。」
「多謝雲姑娘關心。」玉蓁蓁擺擺手,雲朵唯有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感覺到這段情感的混亂,雲朵搖搖頭,後嘆息着回了自己的寢房。
默大王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