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流露。
君擅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
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為君苦。
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
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玉兒,玉兒……」
俞樾眼前的景象全數變了模樣,這裏不再是玉石堆砌的深澤之前,相反的,這裏瞬間變成了黃泉鬼族的樣子。俞樾的愛妻玉兒,正紅着一對眼睛,站在那鮮血一般的曼珠沙華中,一面舞着,一面唱着這曲子。曲調悠長深邃,夾雜了玉兒的多少無可奈何與悲哀,他們是相愛的一對,卻最終還是不被祝福的一對。
俞樾一步一步走向那曼珠沙華中,每走一步,腳印都是一處鮮血;就像他與玉兒的這番愛情,註定要在流血中結束。玉兒一曲舞畢,雙腿一軟,跪倒在曼珠沙華中,那些紅的似血的花朵映着她哭紅了的雙眼,她的眼淚澆灌着這些花兒。玉兒伸出手,向着逐漸接近的俞樾,口中戚戚然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玉兒!」俞樾加快腳步,耳中聽得腳下生風,將那些曼珠沙華紛紛踏在其下,那些花兒似乎懂得疼痛一般,發出嗚嗚的嗚咽聲;可此時俞樾哪裏顧得上這些,玉兒是他此生的心頭摯愛,能夠重見玉兒,就算要了他這條命,又當如何?他定是吭都不吭一聲!
溫香軟玉抱在懷,俞樾緊緊的將玉兒鉗制住,生怕下一秒鐘,玉兒就會消失。縱使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還是落了淚,咬牙道,「玉兒,王位我從不稀罕,我們不要理鬼族的事情,我們離開這裏吧。」
「可是我爹……我爹他一直輔佐明王,如今鎮王成了鬼族之王,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爹的。我……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爹永遠無法入輪迴,只能痛苦的在地牢中度過那無邊無際的落寞。」
玉兒聲淚俱下,她愛俞樾,也愛着她爹,那個一直寵溺着她、即使知道她心怡的是鎮王的三子,也從未忍心說過不許的明王手下第一謀臣,完顏東。
「我們帶着你爹,一塊兒走!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俞樾心急的死死抓着玉兒的肩膀,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更是難過的好像被刀割一般,「別再讓你爹輔佐明皇叔了,當今的王,我的祖父,最看重的,始終是我父王!」
「我爹性子那樣倔強,怎會聽我的,」玉兒急的又落下淚來,她以錦帕略作擦拭之後,又搖頭道,「若當真有一日,鎮王爺做了鬼族之主,公子便是鬼族三皇子。若我爹東窗事發,還得望公子給我爹求個情,一定不能讓我爹受那種無邊無際的苦楚。」玉兒說着,脫離了俞樾的鉗制,愣是雙膝跪地,對着俞樾磕了三個頭。
「玉兒莫要如此!」玉兒越這般,俞樾就越心疼;可是玉兒的倔強是完顏一家生性便帶來的,俞樾與玉兒相識多年,深知玉兒決定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最後他唯有被迫點頭,後又加重語氣道,「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我做到了,你就要和我走,我們遠離黃泉鬼族,找一處有山有水、風景秀麗的地方,隱居起來,只有我們兩個,可好?」
「好,好啊。」至少這一刻,玉兒相信面前俞樾的真心;只不過玉兒同樣也知道,俞樾太單純,若當真被鎮王當上這鬼族之王,就算僥倖饒了他們完顏一家,但怎會讓自己最看重的兒子跟着一個罪臣之女離開呢?況且俞樾天生是王者,她為了俞樾的前途,又怎會做那絆腳石呢?
***
終於,這一戰還是在所難免。明王一派與鎮王一派鬥了三天三夜,直斗得日月無光。不得不承認的是,完顏東不愧是明王手下第一謀臣,儘管兵少於鎮王,但是卻能以一敵十,導致這場戰爭在三天三夜之後,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竭之時,還是無法分出勝負。最終,還是上一代鬼王出面,大大方方的站在了鎮王一派這方,將明王一派的餘黨全數抓起,明王畢竟同樣是前任鬼王之子,雖一直不怎麼受待見,但也算是從輕發落,被驅逐出城,在偏遠之處擁有一座自己的小宮殿,自給自足;至於明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