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事,看你這樣子,可憐兮兮的,」守澈愛憐的把伯庸拉到一旁,尋了個人煙稍稀少些、又安靜些的地方,這才又對伯庸道,「你這孩子,當着幻錦丫頭的面兒,可不能這樣,不然,不知又要招多少嫌隙了。你幻姐姐的個性,你還不了解麼?」
伯庸委屈的嗯了一聲,心裏卻難過的早已泛濫;難道現在,就連在幻錦面前表現出一點情緒的波動、表現出一點點對他們親昵行為的悲傷都不行了嗎?從前,幻錦對他可算是包容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守澈望着伯庸,自然也猜得到單純的伯庸在想什麼;畢竟伯庸曾經為了幻錦而指使一個團的異獸前往逍遙派攻打,慘敗收場。從這件事情就看得出,伯庸的性格極為衝動任性,和他那個狡詐的老爹鳳翎比,還是伯庸更好利用。之前守澈便想着與鳳翎聯手對付應粼,可鳳翎竟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並且似乎有中立的意思。如今應粼的地位在幻錦的幫襯下日益增高,他卻絲毫想不出一點辦法——其實若說單打獨鬥,以應粼身上那點功夫,絕不會是他堂堂異獸族長老的對手;只不過應粼畢竟如今地位高、又頗受宮離與幻錦的信賴,守澈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表面化。
思來想去,不能從鳳翎那裏下手,他就只好把視線放在鳳翎唯一的兒子伯庸身上;其實異獸與其他種族並不相同,生育能力很差,所以即使是位高權重如宮離、守澈、鳳翎這般,也不過都是獨生子女;玉麟雖然例外,有一雙女兒,卻是雙生,皆是一胎而出——所以可以想見,異獸族哪一個不是對自己的孩子極盡寵愛——除了守澈,因為瑾辰是個例外,並非完全是異獸族人。體內還流淌着遠古雷氏的血液。
「唉,你說這幻錦丫頭也真是的,風花飛一個修仙士而已,論性格論長相。論家世論修為,再論門當戶對,他又哪裏能比得上伯庸賢侄你呢?況且我可是眼見着你們姐弟兩個打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就算之前因為王的存在。顯得伯庸賢侄你並不出彩,可是在我心裏,最配幻錦丫頭的,最能給幻錦丫頭幸福的,除了伯庸賢侄你,再無他人了呀。」守澈說起這番話來,表情上表現的那叫一個掏心掏肺,好像把藏了幾百年的大實話一點一點從心窩子裏掏出來一樣。
「可是幻姐姐她……」伯庸鼻子一酸,眼淚不設防的落下一滴;他害羞的立即裝作不在意的擦了擦眼睛,整理了心情。卻如何都揚不起撇下的嘴角,「幻姐姐她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她心裏只有風花飛,而且……而且要我日後離她遠些……幻姐姐變了,自打遇到風花飛之後,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她再不是之前的幻姐姐了。」
伯庸說着說着,眼圈就又紅了;他忙低下頭,不願也有些羞於讓守澈看到自己因為這些事情落淚。守澈嘴角不屑的笑容轉瞬而逝,他慈愛的輕輕撫了撫伯庸的頭。好像一個真正慈愛的父親那般,道,「伯庸賢侄,莫要傷心。想來幻錦丫頭不過是被那風花飛迷惑了而已,她總能知道,最後誰才是最適合她的。」
「可是,我怕,怕那一刻永遠也不會來了。」伯庸撇着嘴,眼淚終於啪嗒啪嗒的掉了出來;既然他已經在守澈面前哭的這樣傷心。這樣表露自己的心跡,對一個單純的人來說,這就是全部的信任了。
守澈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既然如此,他自然該按照他所準備的劇本導演,清了清嗓子的工夫,他小聲對伯庸安慰並引導道,「伯庸賢侄,幸福呢,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總是在這裏等着盼着,幸福是不會來的。你也知道,幻錦丫頭是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裏寵着長大的,所有人都順着她的意思;她如今對風花飛覺得新奇和喜歡,也不過是一時新鮮,風花飛的個性極為倔強,和從前所有人對她都不同,她對風花飛,還真不一定是喜歡。就像一樣東西,是擺在那裏隨手就拿到的有趣,還是拼命爭來,隨時帶在身邊炫耀的有趣?」
守澈的這個道理,總算是讓伯庸稍微撥的雲開見日明了些,他抬起頭,不顧臉上還爬着淚痕,對守澈以不太確定的語氣道,「守澈伯伯,您的意思是,幻姐姐對風花飛不過是一時新鮮?現在帶着風花飛到處走不過是炫耀?」
「很明顯是這樣啊,傻孩子,」守澈慈祥的笑笑,後點了伯庸的鼻子一下,又道,「不過是你當局者迷,沒看清罷了。只不過若你想讓幻錦丫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