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三文見俞樾不肯說話,只是定定望着他,眼神中多有她看不懂的情緒,心下是又急又惱,手臂又用了幾分力,使勁的搖晃道,「你叫俞樾是嗎?你說話啊,說話啊!」
「於三文!」風花飛見狀,將火把轉手遞給蕭瀲晨,後三下五除二的將於三文拉了背後。又上下打量俞樾一番,才開口道,「黃泉鬼族,是地府的人?來此是何目的?」
「救人。」俞樾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那種平平淡淡的狀態,與風花飛對視的時候,眼神中不見一絲波瀾。
「你真的能救他們?」一聽這話,於三文又按捺不住了,儘管一直被風花飛緊緊的拽着手臂,卻也倔強的露出頭來,雙眼重新充滿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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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片?」還是俞樾眼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鮫人鱗片?」後面這個可能性,就是俞樾的猜測了;畢竟剛剛於三文是那樣的興奮與開心,能夠打斷她的,或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俞樾這樣一提口,玉蓁蓁驀地想起,在黃略鎮與班盛對峙的時候,於三文的臉上曾經短暫的出現過鱗片的印記,那個時候鱗片的樣式,與眼前這個大致相同。這既是鮫人鱗片,也就是說,在這片海域之中,生存着於三文的同伴?
「這,可這……這是不可能的,」於三文卻連連搖頭,面上多有失神之色,「那個時候,他將我送走的那個時候,鮫人族族人已經全部被七尾狐族擒住,只有我一個逃了出來,這裏不可能再有其他鮫人存在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呀……」
於三文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又一副不可思議的臉,這實在鬧得凌波有些畏懼了。他小心翼翼的拉一拉玉蓁蓁的衣角。見玉蓁蓁回頭,便將嘴巴湊到她耳旁,小聲道,「主人。三文又怎麼了?」
「這……」玉蓁蓁也有些為難了,想了半天,才道了句,「或許,三文找到她的同伴了。」
「同伴?」凌波歪着頭。眨着一雙迷死人的桃花眼呆呆萌萌的望着玉蓁蓁,後抓抓頭道,「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嗎?是魚嗎?」
玉蓁蓁點頭的工夫,於三文已經將那片鱗片拾起,塞於衣襟中,後馬不停蹄的一句不發只往赤石海中跑了去。玉蓁蓁還來不及反應,好在俞樾還在,上前一把拉住於三文,硬生生將她拉回了岸上,後微微蹙了眉對其道。「不可去。」
「為什麼,這裏有可能還有我族倖存的族民,我一定要去看看!」於三文執拗的幾度想甩開俞樾,無奈俞樾抓的十分緊,任於三文用光所有力氣,打也打了,踹也踹了,他就是紋絲不動。
見此,玉蓁蓁也有了些不忍,上前對俞樾道。「三皇子,不如放三文去看看吧,萬一這裏真的有鮫人族族民,三文也就放心了;如若沒有。再回來就是了,不也只是個小誤會麼。」
「不能去。」不知為何,俞樾就是不肯鬆手,倔強的像頭牛一般。
「為什麼不能去,為什麼我做什麼你都要管我,你是誰啊。我才不要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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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三文略顯無奈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閉着眼睛都睡不着。最後,索性她一下坐了起來,憤憤不平的一把敲在了窗欄上,咬牙切齒道,「可恨可惡的俞樾!大笨蛋俞樾!平時不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要死不活的跳出來!現在需要你了,你跑到哪裏去了!真是該死!」
「我已經是鬼,死不了了。」於三文還在憤憤不平的時候,俞樾那不冷不淡的聲音已經打床側響起。
於三文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俞樾帶着一如既往的撲克臉定定立在床邊,望向她的時候,眼裏滿是她看也看不懂的情緒。後來於三文才反應過來,嚇了一跳的同時,直接一躍下床,後踮着腳尖抓住俞樾的衣領,憤恨道,「你既然一直在,為何蓁蓁與凌波命懸一線的時候,你沒有出手相助!」
俞樾沒有回答於三文這個問題,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撒潑大鬧。於三文見俞樾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自是火氣更大,便逼近了他的臉龐,死死盯着他道,「既然當初你救了蓁蓁回來,為何今日又見死不救!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你說,你說啊!」
「喂,三文,於三文,你沒事吧!」
於三文還毫無顧忌的與一直沉默的俞樾大鬧的時候,凌皓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