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倒是沒先被周遭的情況驚呆,反而肚子裏骨碌那一聲,讓他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語的道了句,「餓了。」
帶着「找吃的」這種信念,凌波起了身,這才好奇的四下望着。當他發現鏡子裏的那些凌波與他動作一般的時候,才終於有了些危機感,同時怯生生的望着六面,小聲道,「你們……是來和我搶吃的?可是我現在身上也沒有乾糧,唔唔唔。」凌波說着,還生怕鏡子裏那些凌波不相信一般,特意抖了抖身上的道袍。
鏡子裏的那些凌波也抖了抖身上的道袍,做出與凌波一般的口型。凌波莫名其妙的摸着頭想了半天,才驀地想起,在自己的房間裏,也有和這個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那個映出的身影,不如這些來的清晰就是了。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些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只不過是自己的影像之後,凌波反而放心不少——至少不會出現這樣龐大數量的吃貨與自己搶吃的了。
這方面心安之後,凌波才驀地想起什麼事情。記得當初他是追着風花飛被吸入一個大黑洞的,可如今這地方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凌波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在他的記憶里,他被吸入的前一秒,身後的師兄和師姐——這裏指的自然是凌皓傑與玉蓁蓁了——也是緊緊抓着他的,如果他被吸進來,那麼照理來說的話——凌波掰了掰手指頭,認真的想了又想,後來才算出來,這裏應該還有三個人才對。
「風花飛是絕對不會拋下我的,除非……」凌波再度自言自語道,忽的一拍手掌,面上掛上些許的驚恐之色,「難不成風花飛出事了?不行,我要趕緊離開這裏!」
只這樣的工夫,凌波便祭出冰翼劍。劍柄上的兩個小小的冰羽翼在凌波的驅動下,驀地變大,後載着凌波直直的向上飛去。同時,凌波再度幻化十幾柄冰劍,對着四周便急速飛了出去。
只不過讓凌波覺得特別奇怪的是,無論他如何向上,明明好像就在眼前的地方,都無法觸及。這樣努力了將近半個時辰後,在凌波覺得開始有些虛弱、速度也明顯減慢之時,他才放棄了這個方法。轉而向下。後落地。
歇息了會子。凌波才摸摸下巴,決定既然無法逃離,便以法術將這裏擊的粉碎,方便離開。剛剛他已經觸碰過了這些鏡壁。那涼絲絲的感覺與冰的結構差不多;而他自信,他的冰是比這世上所有的冰都要硬上多倍的。一旦主意打定,凌波便將冰翼劍高高祭起,後以冰翼劍為中心,呈圓球狀的幻化出千萬把小型冰翼劍,後在凌波的一聲大喝下,全數急急的向四周而去。
凌波這一擊,幾乎耗盡了體內的大半靈氣。只可惜那些小型的冰翼劍打在鏡面上,除了激起些許的波紋外。並無任何傷害。凌波摸了又摸,那些鏡面甚至連劃痕都沒有,這可當真讓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一下,凌波終於開始有些焦急,如果他這方的境況是這樣的話。風花飛那邊一定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風花飛受傷,畢竟那可是他唯一的朋友。正這樣念着的時候,他忽的感覺有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肩膀,這氣息他分外熟悉,而在凌波的意識中,能夠讓他熟悉的氣息,唯有風花飛。他有些激動的回過頭去,卻在看到來者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他眼見着另外一個自己,正笑嘻嘻的與自己勾肩搭背。
凌波這才想起,他除了熟悉風花飛的氣息,更熟悉的,應該正是自己的氣息。可自己就站在這裏,對面這個——到底是誰呢?
「看你這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多讓人心疼,」對面的「凌波」曖昧的颳了刮凌波的鼻子,動作親昵至極,後他湊近凌波的臉龐,兩人的距離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忽襲,「別傻傻發呆了,我就是你啊,小笨蛋。」
「你是我?那我是誰啊?」凌波倒是沒覺得對面的「凌波」做出的行為有多麼不適,畢竟平常他與風花飛就是這般親近的,對於一條魚來說,這的確無可厚非。
「你也是我啊,」「凌波」笑眯眯的,這可是真正的人的笑容,而並非凌波素日裏的呲着小牙,「只不過有些遺憾的是,你的生命會結束於此,而我,則會代替你好好去人世走一遭。」
「凌波」的話里有太多從前凌波沒聽過的詞,所以他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唯有「生命結束」這四個字,他倒是頗為理解其中的意思,所以也就掛了張焦急的臉
196、誓死保護風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