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蕪一直在觀察着凌皓傑的一舉一動,見其聽話的移步去了藏經閣,這才收回眼神。想起之前玉蓁蓁的囑咐,怪不得她要那樣說了,原來她真的有任務在身,只不過許是因為風瞿或菩提子的原因,她必須對眾人保密——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已經達到百分之百了。若說風瞿與菩提子在防誰,那必是玄舒結界之中依舊不依不饒、喊破了嗓子也不知疲倦的葉靈芸了。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程思蕪忽的看到了同樣準備離去的於三文。於三文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並沒有逃過她的眼。念起之前玉蓁蓁對自己的託付,程思蕪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大步上前,直奔於三文而去。於三文抬眼時候,也發現程思蕪正往這個方向來。可素日裏程思蕪可是半個眼珠都看不上她,所以她左望望、右望望,確定周圍再無其他人的時候,程思蕪已經站到了她的對面,兩人之間僅隔了截小臂的距離。
「拜見程師姐。」於三文並沒有少了任何禮數,儘管心裏一直在敲着小鼓。
程思蕪大方的擺擺手,後如實道,「無需客氣,其實蓁蓁在臨行數日之前,曾經知會過我,要我一定要對你多加照拂才是。」
「蓁蓁……玉師姐她,這樣說?」於三文心裏驀地溢出一股溫暖,曾經路上的那種貼心之感再度開始洋溢,那是一種與娘親最為相似的和煦與溫柔。
程思蕪頷首,於三文的表情讓她無端的小小嫉妒了一下,不過很快的,那種負面情緒便一掃而光,「她還說,這一路行來,發現你我二人個性非常接近,日後也會是很好的朋友。」
「承蒙程師姐不嫌棄,」於三文的臉忽的紅了紅,後抓住頭,有些局促不安道,「三文自是非常願意的。」
「所以現在我們應該同仇敵愾!」程思蕪忽的握拳,做出一副一馬當先的模樣。
同仇敵愾?於三文的眼繞過程思蕪的肩膀,遙望着結界裏還在不甘心的大吼大叫的葉靈芸,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程師姐,說的可是葉師姐?」
畢竟對於整治葉靈芸——尤其是口頭上的——這一點來說,程思蕪與於三文是同樣級別的,排名不分上前。只是程思蕪卻搖搖頭,臉上表情不變,只不過這次改成了抱着膀子道,「當然是蓁蓁那傢伙了,居然不辭而別,之前都不對你我知會一聲,這算什麼嘛!」
「原來是這個。」於三文捂嘴偷笑,後同意道,「程師姐說的太有道理了,待蓁蓁回來,咱們定是不能放過她。」
統一戰線似乎就這麼結成了,而之前的齟齬也因此而解開,程思蕪與於三文兩個有說有笑的回了梅苑,經過房門時候,程思蕪忽的想起什麼,對於三文道,「對了三文,我還有些事要去準備,你且先回去吧。」見於三文點頭,向前獨行,程思蕪又大聲招呼道,「午膳要一起用哦。」
經過這一大天在結界內的折騰,又加上拒食,到了晚上的時候,無論是結界內的葉靈芸,還是結界外一直守候着的舜英,都已經無力在做什麼了。葉靈芸無力的靠着結界壁而坐,滿眼悲哀的望着舜英,說出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帶着無限的疲憊,「娘——難道就連你,都要這樣對我嗎?我……我要去找大師兄。」
「別再胡鬧了,這是掌門之令,決計不可違背。」舜英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白日裏玄舒過來送飯,只可惜葉靈芸連動都不動,因為葉靈芸拒食,舜英自然也不會吃獨食,這一母一女,就這樣僵持着。
「靈芸,掌門早已經想到你會有此行,不然,怎麼可能會特意派我和你爹來呢?」舜英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風瞿雖人不在,可卻早已算到了一切。
「玉蓁蓁,我恨死你,恨死你了!」葉靈芸唯有不甘的喊出這麼一句,後軟軟的倒了下去,整個人都暈厥了。
玄舒其實一直在暗處觀察着,他不敢正面與自己的女兒這般對峙,他不捨得,如果葉靈芸再三開口哀求,他一定會投降——父親之於女兒的情感,總是強於母親的——所以他唯有這般藏在暗處,偷偷的心疼着。不過此時見葉靈芸暈厥過去,他也顧不得其他,忙從暗處衝進結界之中,將水強行灌入葉靈芸的口中。見無意識的她咕咚咕咚的喝着水,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見玄舒這般,舜英無力的嘆了口氣。有女如此,他們又能如何?總不能一切都依着葉靈芸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