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飛深深的望了凌皓傑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模糊不清,他現在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悲慟的感覺從何而來。似乎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的心撕裂般疼痛。這與從前被風瞿教訓、痛罵不同,那時候多是一種委屈與不解導致的難過,可這一次……他卻好像整個人都再也昂揚不起來。
「我……如果還有哪怕一絲靈氣,也決不會眼睜睜看着如此的!」風花飛的語氣愈發的增大,好像要一下子便喊出心中所有的憋悶一般,「你懂什麼,綁住我們的不是一般的繩子,是鎖靈繩!我們的靈氣根本發揮不出來!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只有你難過嗎!」
風花飛一這般,倒是讓凌皓傑整個人都懵住了。半晌,他咬牙切齒的望着風花飛,後玄華劍出鞘,凌皓傑大手一揮,玄華劍便毫不留情的對着風花飛急速而去——
「我就知道你對她心存不軌!」
聽着凌皓傑這樣的控訴,風花飛幾乎眼都不眨,一派肅殺的模樣。眼見着鎖靈繩被玄華劍砍斷,風花飛倒是連句謝謝也沒說,只是迅速到了不省人事的玉蓁蓁一旁,以花墨劍砍斷綁着玉蓁蓁的鎖靈繩,後見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便手臂一伸,將她攬在了懷裏。
「還愣着做什麼!」風花飛餘光瞥着還在一旁渾身顫抖的凌皓傑,向前走一步的時候,便一個趔趄,痛的咬牙切齒。儘管那兩個十三蠱並未施展到身上,可風花飛由半空墜落,受的傷可是不輕,這會兒又心神俱裂,自然情況好不到哪裏去。
凌皓傑好像忽的恢復所有神智,憑着自己並未受太大傷這個優勢,飛速的跑到風花飛前頭,伸展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對上風花飛殺人的眼光,凌皓傑毫不畏懼的迎上開口堅定道,「把她——還給我!」
「哼。」風花飛冷哼一聲,鬆開手後向前一推,便將玉蓁蓁輕輕的送到了凌皓傑的懷抱里。凌皓傑將玉蓁蓁橫抱而起,低頭望了望她灰白的臉色,空洞的雙眸,一咬牙,一跺腳,又對風花飛道,「現在……怎麼辦!」
「找一隻中了眠蠱的白色巨虎,她一定會幫忙!」風花飛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凌皓傑的話,後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頭帶路。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白色巨虎身上,整個蠱人族之中,似乎唯有她站在了他們這方。
凌皓傑輕柔的幫玉蓁蓁理了理臉頰上的髮絲,後長噓一口氣,跟上了風花飛的腳步。
白虎與其餘的蠱人族族民本剛剛安置好白色巨虎,就聽到廣場祭壇之處,發出了地動山搖的巨響。她心下一緊,回望族人們之時,但見族人臉上也都是一片驚慌之色。蠱人族的祭壇,是蠱人族最神聖之處,金柱與玉柱所在之處,剛剛好是整個蠱人族的最中央,也被稱為蠱人族的中心。如今聽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所有的蠱人族族民——包括族長——都無法再保持冷靜。
「是祭壇……發生什麼事!」白虎眉頭一蹙,臉上兇狠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該有的。
身後的一幹蠱人族族民,自然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畢竟在蠱人族國師實施十三蠱這樣神聖的時刻,是連族長都要迴避的,所以白虎這句話,倒是問的有些多餘了。
「孤要去看看!」白虎輕輕摸了一下白色巨虎的毛,後堅定的往祭壇方向走。
只不過還沒走幾步,立即有幾個國師的弟子過來,幾人站成一排擋住了白虎的去路,後又齊齊拱手對其道,「還望大王三思,此時正是關鍵的獻神之時,怕是大王不便前去。」
「孤明白,」對上這些族民,白虎倒是顯得老成穩重的多,「孤自打出生以來,已經是第二次遇到祭天之事。前一次,孤雖還小,可也記得,並未發生如此地動山搖之況。況且娘說的那些話……」白虎說着,回頭望了一眼中了眠蠱正睡得極香的白色巨虎,「孤心裏總有些在意,那兩人似乎並非一般人。」
幾個國師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他們心裏也打着顫兒,這次地動山搖的狀況的確太出乎意料,況且白虎說的對,從前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極少見白色巨虎開口;可這一次,為了那兩個天上掉下來的祭品,白色巨虎居然開口說了那樣多的話,還破天荒的當着一干族民的面兒,對白虎發了脾氣。這些綜合起來看的話,的確是太怪異了。幾個弟子見白虎也實在堅持,便不再阻攔,只是不許太多族民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