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泠芷,小心——」瑾辰護在雲宿與方泠芷面前的同時,毫不留情的一道驚雷打出;因已經沒有了結界的阻攔,驚雷直接劈在了守澈身上,他痛呼一聲的工夫,身子轟然倒地,攥着拳頭的手也抖了一下,一把鑰匙掉落在瑾辰三人面前。
瑾辰眉頭緊緊蹙着,謹慎的盯着就在眼前的鑰匙,對守澈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異獸族的牢獄柵欄,皆由千年寒鐵所鑄,你們想要打破它出來,勢必要……浪費不少靈氣,」守澈本就身體抱恙,再加上瑾辰這毫不留情的驚雷閃,弄得他半天都無法站起來,「鑰匙我們四大長老每人手中一把,我的這一把,就交給你們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即使做到這樣的地步,瑾辰還是無法相信守澈,依舊帶着懷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守澈,生怕他有一絲異動,再害的雲宿受那麼重的傷——夠了,那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如今回想起來,瑾辰尚心有餘悸。所以即使面前站着的是和他有着血緣關係的父親,他依舊無法信任。
「瑾辰,我知道,你不信我……其實也對,在這世上,我對不起的人很多,你的娘親,還有王,方姑娘……可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明明是我與你娘相愛,有了你這個愛情結晶,也是我將你帶回來……可是我竟那麼耳根子軟,聽不得別人的一點點瑕疵,離你越來越遠……甚至到了最後,說出過那麼傷你心的話……」
守澈說着,已經是老淚縱橫;可是那些過去就那麼血淋淋的呈現在眼前,讓他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也讓他看清,過去他究竟做的有多錯,傷的瑾辰有多深。
***
從宮離府離去之後,守澈有些灰頭土臉的回了自己府上,倒是頭一次沒進正院,而是上了遊廊,繞過幾道垂花門,去了最偏僻的後院。說出來或許沒人相信,這麼破敗的地方居然是四大長老守澈的兒子瑾辰的居所。後院的地面並沒有水泥石板,反而是青草滿地,正中央由於經常踱步的過,已經踏出一條小徑。守澈沿着小徑直接到了瑾辰的房門前,輕輕叩門三聲,見無人答應,倒是直接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了。
「哎呦,真是稀客。」瑾辰手捧一本已經翻得黑了邊的竹簡,側臥在床邊,見守澈進來,似乎也沒有起來的意思,只是翻了翻眼皮,之後又讀起了他的經書。
「我好歹是你父親,怎麼敲門你都不回應一聲!」守澈這會兒被瑾辰氣的七竅生煙,他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頭腦發昏,怎麼會給心愛的女子剖腹,愣是接下這個不孝子。
「每次你來的時候,不都是推門而入麼,何時敲過門?我都不習慣了。哦,這麼說來,」瑾辰一合竹簡,終於露出一對眼眸——果然是左眼金眸,右眼紫眸——還配着一張微微女性化的俊俏臉龐,「上次你來,是什麼時候來着?五年前?七年前?記不住了。」
「你這個不孝子!有兒子這麼和父親說話的嗎?沒大沒小,真欠家教!」守澈憤憤不平的走向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卻因為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
瑾辰冷笑一下,道,「父親?兒子?你有把我當兒子嗎?有沒有一個父親可以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幾年不見兒子的?有沒有一個父親將兒子囚禁起來的?有沒有一個父親每日派人送冷飯冷菜給兒子的?我不是你的兒子,你也不是我父親!我才不會承認有這麼一個沒血性的父親!」
「混賬!」守澈才站穩,立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一巴掌狠狠刮在瑾辰臉上,瑾辰右臉立即出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觸目驚心。他卻沒有改變表情,冷笑更甚,「你還真有種,即使打,都不捨得打左臉,是不是因為我的左眼與你相同,是金黃色呢?但我告訴你,這金黃色的眼眸是我的恥辱!」
「你!」守澈揚起巴掌,再度要落下的時候,卻又垂了下去。瑾辰的長相與他心愛的女子有幾分相似,也畢竟是他的親子,他即使平日多加躲避,也有父子天性在。哀嘆幾聲,守澈像個鬥敗的大公雞一般,搖搖晃晃的準備離去,背影帶着孤單和無奈。
瑾辰捂着一直痛的發熱的右臉,望着守澈的背影,倒是大聲開口道,「你今天特意來這裏見我,所為何事?」
「是為異獸族之事,不過你自己也討厭這裏,我還是不必強求。」守澈說着,伸手便去推門。
987不堪回首的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