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舒服?」李貞這個後知後覺的傢伙,根本不知道現在自己身處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看到李愔臉sè通紅,額頭上熱氣蒸騰,以為李愔發燒了呢,還關心的伸手摸了摸李愔的額頭。
李愔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沒有一巴掌抽過去,最後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齜着牙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武媚娘看着李愔奇怪的表情,眼中也露出幾分疑惑,不過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先是微不可查的一紅,緊接着卻露出一個有些自嘲笑容,臉sè也很快恢復如常。
&知媚娘什麼時候進宮?」李愔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頭對武媚娘問道。
&八郎說,過完年可能就要進宮。」武媚娘臉sè平靜的說道,從接到這個消息時,她就已經將進宮的利弊做了衡量,發現以她們母女現在的處境,也許入宮才是自己唯一的選擇,若是能討得太宗陛下的歡心,得到一個正式的名份,不但對她是件好事,而且也能讓武元慶、武元爽那兩個混蛋有所顧及,甚至有機會還能幫母親討要一個公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武媚娘對於進宮之事並不怎麼排斥。
可能是看到李愔臉sè不太好,武媚娘也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李貞這小子當然也跟着一起離開了。將他們送走之後,李愔立刻無力的癱軟在躺椅上。
武媚娘要進宮的事來的實在太突然了,之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其實自從將武氏母女接到府上的那一刻起,李愔就一直在考慮該如何處理這個大麻煩,可是因為大婚的事,讓他一直沒時間好好考慮這件事,而且人算不如天算,燕妃的一片好心,給了武媚娘一個進宮的機會,時間就定要年後,這樣一來,留給他的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畢竟等武媚娘一進宮,李愔再想動什麼手腳,那可就不是什麼很容易的事了。
就在李愔為了武媚娘進宮的事頭痛不已的同時,宋國公蕭瑀的府上,也正在進行着一場十分不尋常的談話。
與李愔府上一樣,現在的宋國公府也是張燈結綵,下人僕婦來往如織,在大夫人王氏的帶領下,對府中進行徹底的清掃和裝扮,整個府上都是一片忙碌喧鬧的景象。不過在蕭府內宅最左側的一套素雅小院內,卻顯得格外的清靜,這裏正是蕭文心親生母親周姨娘的住處。
蕭府人人都知周姨娘喜歡清靜,所以很少有人來打擾她,雖然親生女兒蕭文心馬上就要大婚了,但現在蕭文心已經過繼給長房王夫人,因此道喜送禮的人只會去王夫人那裏,跟周姨娘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因此她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不過今天周姨娘這裏,卻迎來了一位身份比較特殊的『客人』,而且她見到這個人後,也沒有像對待其它人那樣冷淡,而是很恭敬的請來人坐下,並親自為其烹茶。
&翁,請喝茶!」周姨娘將茶烹好奉上,恭敬的坐在一邊說道。所謂阿翁,其實就是唐時女子對公公的稱呼,而能讓周姨娘稱呼阿翁的,自然就只有宋國公蕭瑀了。
蕭瑀臉sè輕鬆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贊道:「好茶!」
院子中除了蕭瑀和周姨娘外,就再也沒有其它人了。做為一位父親,卻忽然跑進自己兒子的小妾院子裏,這種情形實在太怪了,可是現場中的兩人卻沒有任何的不適,似乎對於這種情形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般。
&德,這些年讓你委身於錯兒的妾室,實在是委屈你了!」蕭瑀輕輕放下茶杯,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想着什麼,語氣幽幽的說道。
賢德似乎是周姨娘的名字,不過大唐女子地位不高,一般女子很少有什么正經的名字,比如李愔府上的武氏姐妹,也都是媚娘、美娘的叫着,根本不算什么正經的名字,而周姨娘這個小小的妾室,卻有一個這么正式的名字,實在是有些奇怪。
&翁哪裏話來,當年多虧了阿翁冒險收留我們母女,給了我們一處遮風擋雨的地方,文心也才能平平安安的長大,現在又能嫁給自己心宜之人,我這個做母親的,此生早已無憾,心中對阿翁感更是激還來不及,哪裏會有什麼委屈?」周姨娘微一欠身,眼神迷離的說道,雖然已經是四十許的婦人,不過周姨娘本來就美艷之極,現在感傷身世,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更憑添了幾分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