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夫!」冷冷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看着兩邊的手臂微微彎曲,感覺着身後的身體越來越低,我只有向桌面靠去,當我的臉緊緊貼在石桌上的時候,冷情的胸膛已經貼在了我的後背,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因為呼吸而微微的起伏。www.yibigЕ.com/
「月大夫。」輕柔的聲音吹在我的耳邊,身體緊了緊,我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我聽見他的點名,散在耳邊的長髮被人輕輕提起,壓在我身上的身體又下降了一分,「要不要見識一下我怎麼禽獸呢?」
我立刻搖頭,面具在石桌上摩擦着,發出細微的「嚓嚓」聲。好重,他壓地我都不能呼吸了。
「既然不想見識,就跟我去牢房。」他的聲音立時變冷,帶着一絲命令的口氣。
「啊?」我側過臉看向他,可就在這時,他正好也轉過了臉,那一刻,我們鼻尖相觸,四目相對,有什麼東西抽走了我們之間的空氣,時間的轉輪漸漸停下,一切變得靜止,就連心跳,也不復存在。
他看着我,深沉的眼中捲起了一層細細的波浪,那波浪猶如海天之間的白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狂猛,瞬即將我覆蓋,頃刻間,我被大浪打醒,慌忙往後挪了挪身體,靠在了他放在我身後的手臂上,忽略他越來越熱的眼神笑道:「去牢房看那個女刺客?」
「恩,看女刺客。」冷情眼中的波浪漸漸平息,沉沉的聲音帶着暗啞,他緩緩站直了身體,視線依舊停留在我的面具上,在滑過一絲心疼後,他的眼眸恢復原本的冷漠,「走吧。」
一句淡淡的命令少了許多玩意,但卻帶着他的威嚴。我跟在他的身後,走在由月光製造的屬於冷情的影子裏,忽然覺得如果他能做影月的將軍,我就能安心治國,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能成為我的朋友,或是,敵人。
女刺客關押在暮城府衙的牢房裏,黑漆漆的監獄門口掛着兩盞陰森森的白燈,獄卒見是冷情,立刻讓開了路,沒想到刺客只是被關押在這種普通的牢房裏,我原本以為會是重兵把手的地方。
「招了嗎?」我輕輕問着,嗓子的原因讓我說話越來越精煉,身旁的冷情側過臉看着我,冷漠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狡笑:「那就要看月大夫你了。」冷情說罷恢復了平時的冷漠,看着前方。
他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藥?不管他賣什麼藥都與我無關,因為女刺客的目標是冷情,整個事件,我只是一個看戲的人。所以我神情自若跟在他的身旁,眼底是一派雲淡風輕。
冷情忽地站住,臉上帶着某種玩意的笑:「她說讓我把你帶來,她就會招供,你說這位女刺客會不會是看上了我們風流倜儻的月大夫?」
「恩?」我揚起了眉,原來如此。
冷情的視線瞟向了一邊,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身邊的牢房,昏暗的牢房裏,一名女子頭髮散亂着坐在牆邊,而她的手腳被粗粗的鐵鏈牢牢鎖在牆上,就像是一隻被拴着的母獅,而她的身上,依然穿着我那日脫下的外衣。
「冰墨,你要的人我帶來了。」冷情無情而深沉的聲音讓我心底鬱悶了一下,這麼快就被人出賣了。
我轉過身,看着冰墨緩緩揚起臉,她佈滿血絲的眼中充滿着對我的怨恨。好冷,只覺得後脊樑吹入一陣涼風,這種怨恨的眼神好熟悉,就像她,她也曾用這帶着怨恨的目光盯着我,直到她死去。
冷情扣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拽進了牢房:「冰墨,希望你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冷情站在冰墨的面前,她緩緩站了起來,牢房裏立刻響起了鏈條「丁玲當啦」碰撞的聲音,她朝我緩緩走來,冷情放開我走到一側,這個無情的傢伙!
「你是怎麼發現的?」冰墨因為鎖鏈的限制,只能走到我身前一米處,我看着她已不再風華絕代的臉,和被沉重的鎖鏈困得有點紅腫手腕和腳腕,心中帶起了疼,因為我們,都是女人。
我負手而立,直視着冰墨那雙依然靈動的眼睛:「你身上的香味,是地都的百濯香,水洗百次也不會消散的一種上等香料,而讓如煙姑娘昏迷的也是地都的香料,如煙昏迷,就是你來服侍將軍,這是不是太巧合了?所以我懷疑你要對將軍不利。」
「哼……真沒想到冷情的身邊居然會有你這種熟悉香料的人物。」
「我是大夫,有很多香料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