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太虛殿變得尤為的寧靜,沉重的氣氛壓在太虛殿上,讓我喘不過氣。//www、//
自從冷情那部分計劃完成後,冰墨便不用再來太虛殿,而醉醨也不再監視我,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那時北冥疇已經隱約感覺到我是女人,便不想讓醉醨發現。
不知為何,雲叢的自殘給我的觸動很大。從我買下雲叢到如今,他給我的印象除了是個小美人就是很安靜,而且相處的幾日中,我還時常忽略他的存在,可以說,如果這裏的目的達到後,我就會忘記這個人。
以後回想起來,或許會想起他的安靜,其他的,都會變得模糊。
靜靜的夜空中是那不停閃爍的星辰,腦中對於雲叢只是一些淡淡地幾乎快要消散的印象,只覺得他很靜,就像一隻真正的花瓶,靜靜地放在某個角落的架子上。
而今天,他卻在我的面前徹底摧毀了自己的容貌,在我的心裏埋下了他那道深紅色的,帶着他的屈辱、無助和痛苦的印記,讓我刻骨銘心。
在給他上藥的時候,除了惋惜,我還感覺到了一絲心痛,雖然很淡,但我還是感覺到心臟劇烈收縮時帶出的那絲痛,我為什麼會心痛?明明是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不,有關的,他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多少也是我間接害了他,不是我將他買來,不是我想利用他的美色,不是我勸說他屈服於現狀,他也不會在放棄自殺後,選擇了用毀容來保全自己。
我確實不夠關心他,才會沒有注意他的心思和想法,才沒能及時阻止他。
「啊——」忽然,一聲驚呼從面前的房門裏傳來,是雲叢的,我匆匆推開門,卻看見雲叢呆立在梳妝枱前,手裏拿着銅鏡目瞪口呆。
虛驚一場,原來這小傢伙被自己的臉嚇到了。他僵硬地轉過身,那黑白分明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那條深深的傷疤早已被我用影月國的神泥蓋住,雲叢的臉便擁有了世界上最分明的兩種顏色:黑與白。
「師傅,這……」
「那是神泥。」心中滑過一絲痛,自己都捨不得用卻全給了他,「你的傷口那麼深,不用神泥好不了。」我拿走了他手中的鏡子,檢查着他臉上的神泥,黑色的神泥已經被皮膚吸收,薄薄的一層泥如同長在了皮膚上,與皮膚融為一體。
忽然,雲叢抬手就去抓那半張變成黑色的臉,我當即扣住了他的手,怒道:「你做什麼!如果抓破了就再也別想恢復了!」
「不恢復更好!」雲叢竟然大呼起來,我怔了怔,他居然發脾氣了。雲叢那雙湛藍的眼睛漸漸帶出了大海的哀傷,神情也黯淡下去,「那張臉……只會帶來痛苦和麻煩。」他垂下了臉,被我扣住的雙手變得無力。
「那為什麼之前你不這麼做?而非要在今天!」雲叢的身體無力地顫抖了一下,我放開他的手,他頹喪地坐在了床上,看着他陷入那充滿死寂的世界,我嘆了口氣:「我知道在你自殘後我不應該問這種無情的問題再來打擊你,那是因為我會讓你的臉恢復,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所以……」
「因為……」雲叢輕喃着,我收住了口,看着他漸漸恢復生氣的眼睛,「之前沒有機會,暗夜裏的人都很小心,也不會讓我們隨身帶有利器,他們很有經驗,武功也很高,在暗夜裏,他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雲叢慢慢地說着,哀傷淡去就是他一如往常的平靜,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當然,現在那被我用神泥封住的臉,就更不容易看出他的表情了。
寂靜的空氣里是他不規則的呼吸,可見他的心並不平靜,是什麼造就了他這種冷僻的性格?是淡漠?還是麻木?抑或是絕望。他或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一具行屍走肉,只是一具屍體,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我看着他,想問他為什麼自殘,他卻先開了口:「雲叢知道,師傅只是暫時的師傅,師傅事情辦完,就會將雲叢送走,但云叢什麼都不會,僅僅會的就是在暗夜裏老師教的那些逢迎之術。雲叢不想再回到暗夜,如果回去,就再也沒有機會逃出來,遇到師傅這麼好的人。雲叢想,如果不給師傅添麻煩,說不定師傅……就會留下雲叢,會真正傳授雲叢醫術,師傅……」他緩緩抬起臉,簇起的眉下是他哀求的眼睛,「能讓雲叢跟隨您嗎?」
心,忽然被
第七十二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