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此番飲酒十三杯,仍是清醒,並無變化,好似飲下的只是十三杯清水。
這也讓清原自身頗為錯愕,他自覺酒量也不算高,雖說經過六月不淨觀,能清澈腦海之中的所有雜念,神志清醒,也算另類的助益,但也不該如此全無變化的。
反倒是身邊的古蒼,只是喝了三杯,酣睡半夜,醒來之後,至今仍有迷茫之意。
「這酒……」
清原微微皺眉,一步邁出,忽地天旋地轉。
這並不是他施展出了縮地成寸的法門,而是整個天地都轉了過來。
「怎麼回事?」
清原只覺立足不穩,腳下土地不斷翻動,他正要施展山河樓的本領,定住周邊土地,卻發現一身都提不起力氣來。
再看身旁,道路兩側,樹木依舊。
今日無風,樹葉靜止,花草平靜。
不是土地在搖,而是清原身子在搖。
古蒼雖然還有幾分迷茫之感,但也發覺不對,連忙扶住了先生。
「這酒……果然後勁無窮,好生厲害……」
清原忽然間頭疼欲裂,心道:「這回大意了。」
此前沒有預感,沒有徵兆,而飲酒之時也沒有半絲醉意,未有想到,事後酒勁一發,竟是如此令人驚駭。
……
「酒勁發了。」
黃公子笑了聲,說道:「一場相逢,只當送他一場造化好了。」
九黎低聲道:「十三杯瓊霄玉酒,對他而言,只怕衝破真人境也足夠了罷?」
「不夠。」
黃公子微微搖頭,說道:「飲酒之時,我稍微動了些手腳,使他放開心懷暢飲,便是想要看看,這個清原究竟能飲幾杯,最終他飲了十三杯。」
說到這兒,他笑了聲,說道:「其實十三杯還不到清原的極限,只不過再喝一杯,只怕他就能直接踏足六重天的境地了。」
九黎驚訝道:「只是踏破六重天?」
黃公子緩緩說道:「適才我與你說過,他仙根道骨,資質曠世,可還記得?」
九黎點頭道:「記得。」
黃公子說道:「這並非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一場機緣造化,多半是和山河大勢有關,正是因此,他在五重天這一境地,跟山河大勢隱約有所相合,六重天的上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然而,凡事利弊參半,他借着這場機緣,跟大地結下無比深厚的因果,所以運動山河大勢起來,比起任何一位五重天的上人都要更為厲害。哪怕是如守正道門這般得太上傳承的弟子,也不能在五重天這一級數之間勝過他。」
「可是要踏足六重天,正是要斷絕大地的因果。」
「他與大地因果這等深厚,在這一步,自是萬分艱難,哪怕資質再高,機緣再盛,功法再好,沒有百八十年的光景,只怕也踏不過去。」
黃公子笑道:「今次請他飲下瓊霄玉酒,便是助他解去大地的因果,所以效用作用到了這裏,他不會類似於常人那般,修為得以突飛猛進。」
九黎這才有些恍然。
黃公子看向剩下的半罈子酒,笑着道:「原本想着,他能喝多少,能從酒中獲得多少助益,便看他的造化了。但我也未有想到,這個清原如此地潛力無窮,十三杯瓊霄玉酒也還未到頭,他就是再飲一杯,也還未到極限,但是這樣一來,只怕就要輕而易舉踏破六重天了。」
九黎聽到這裏,不禁問道:「公子既然是要幫他一把,為何不助他踏破六重天?」
黃公子笑道:「修行這種事情,偶爾加一把助力未嘗不可,但是借力突破,必有隱患,今日我是助他一把,卻不是害他一把。」
九黎聞言,這才稍微點頭,只是不免感慨道:「十三杯瓊霄玉酒,仍然不能突破,雖說用在了另外一處,但也未免太過令人無言了。」
黃公子笑道:「修為突飛猛進只是一時所見,但他所獲的益處,遠在今後,可要比起踏破真人境,更多三分。」
說着,黃公子笑道:「而那頭山魈,也算不錯。」
九黎點頭道:「還算不錯,三重天的道行,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