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豎,張大了嘴,卻有人聲傳出:「如今還有什麼法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我都再次突破,以大道之力將為進攻的六位渾天宗破命斬殺,驅逐,獲得喘息之機,等來門中支援,否則···!」
否則什麼,已然不用再說。『┡
人影長長的嘆息一聲:「這個道理,我自然曉得!只是你我不都一樣麼?這個時候,心有掛礙,即便是只差那臨門一腳,卻又如何狠得下心來,閉關修煉,突破關卡?更何況,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一次閉關,需要多久,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一去百年,即便是成就立道者,只怕也什麼事都晚了!」
黑色的猛虎一陣沉默,撐開前肢,拉了拉筋骨,然後如同小山一般壓下,匍匐在地面上,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沉思。
一個清瘦的老者急沖沖的走了進來,顧不得和眾人打招呼,直接便說道:「剛剛前線得來消息,渾天宗的三位立道長老中,已經有一位已經前來,只怕我們都難以···!」
人影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的又坐回去,有些失常的問道:「這個消息···屬實嗎?」
清瘦老者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絕對屬實!這是連城那孩子傳回來的消息,為了傳遞這個訊息,他現在已經被渾天宗的人抓住,剝了全身的皮肉,掛在敵營正中···!」
「連老!」旁邊有人出聲想要安慰。
清瘦老者搖了搖頭:「這沒什麼,覆巢之下無完卵,連城那孩子雖然有所犧牲,但是他傳遞迴來的訊息,切莫辜負···!」
說完,清瘦老者轉身便朝着殿門外走去。
座椅上的人影長長的嘆息一聲:「準備兩口最好的棺木吧!」
之前想要出聲安慰那個清瘦老者之人,急忙道:「您是說···!」
「連老一手將連城帶大,此生沒有希望更進一步,早將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了連城身上。此番連城遭劫,他或許不能救出連城,卻也要拼了性命,親手給連城一個痛快,免得他受苦。只是連老自己卻···回不來了!」兩側之間,一個身做文士打扮之人,緩緩的說道。
「好了!那渾天宗立道長老將要抵達,諸位有什麼想法?」座椅上的人影,打斷了之前那個話題,如此問道。
戰亂至此,生離死別數不勝數,昨日鮮活的生命,今日便化作一具殘屍,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作為此地唯一的長老級人物,雖然心中依舊為連老以及他的孫子連城感到難過,卻不得不顧全大局,將這些情感暫且壓下。
之前那個文士站出來道:「立道長老已經能夠藉助大道之力,時刻天人合一,根本無法用消耗戰將其擊殺。何況···渾天宗的許多武功都克制我們鎖天門的法門,貿然迎戰,也不過是折損人手罷了!」
大殿之中一陣沉默。
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斷臂老者,忽然站了出來,出聲道:「不若讓老夫去吧!老夫雖然殘疾,一身的手段卻也沒丟,若是燃燒靈台,卻也能與那渾天宗的立道長老斗上一斗。」
聽到灰袍老者如此說,眾人皆是神色黯淡。
灰袍老者之所以斷臂,正是在海上交戰之時,被渾天宗的太上長老蘇天河一劍斬斷。斷臂處,因為一直盤踞着一股異常霸道、詭異的真氣,以至於,根本無法生出新的手臂。
沒有人反對,那便是贊成了。
巔峰時期的灰袍老者,是鎖天門的一個傳奇,他始終未曾破命,卻將破命之路走到了盡頭,臨死之際,有一股執念,不願就此消亡,竟然領悟了一絲生死之道,以封死鎖生之手段,鎖住了自己的生機和死亡,強行存活,成為了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只是如今,卻要燃燒靈台,走向永恆的寂滅。
「楚老此去,萬古留名,來日掃清渾天餘孽,封天不負!」端坐在座椅上之人,終於走了下來。雄壯的身軀,宛如一座小山,火紅的肌膚下,那一塊塊的肌肉,高高的隆起,顯然是佈滿了強橫的力量。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本是無名之人,又何求留名萬古?堪堪青石,如何承受的了我的名號?就讓一切,隨風散去吧!」
三言兩語,卻盡顯昔日一代天驕的狂傲本色。
「但求一碗故鄉的酒水,為我踐行,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