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出於對硬塞人到巡遊隊伍里的補償,柳林城主在瑟蘭迪爾離開的時候,慷慨的贈送了許多禮物:
閃閃發亮的金幣一箱接一箱,絢麗奪目的寶石一匣又一匣,滋味醇厚的美酒一桶又一桶,還附贈許多柳林當地的特產。
別離的場面既熱鬧又華麗,城主依依不捨的將精靈們送出城外十里。
普雷奇溫跟在隊伍里,默不作聲的看着這一切,嘴角凝着一個瞭然的微笑。
城主與瑟蘭迪爾作最後話別之後,策馬來到他的身旁,眼神有些焦急。
普雷奇溫輕飄飄的抬頜:「回家去吧,您的寶貝在家裏等你。」
城主深深看了他一眼,郁怒的火光幾乎要壓抑不住的從他的眼底撲出:「請別讓我失望。」
普雷奇溫很不耐煩的笑了笑,示意他可以滾了,轉頭沖隔着人遠望過來的希亞做了個很無奈的鬼臉。
城主深吸一口氣,揚起馬鞭重重的打在坐騎身上。
吃痛的坐騎猛地加快了速度,隨行的黑衣騎士沉默迅速的跟上,一行人煙塵滾滾的狂飆而去。
到了領主府,一直等候在門廊的城主夫人甚至等不及城主下馬,就焦急的迎了上來:「他怎麼說?」
「他說寶貝在宅邸里。」城主跳下馬,將韁繩丟給侍從。
話音還未落,管家抱着個睡眼惺忪的小孩從門內走出:「大人,找到了。」
「爸爸!」小傢伙見到城主,一下清醒過來,高興的大喊,並扭頭伸手要抱抱。
城主夫人幾乎喜極而泣:「在哪裏找到的?」
管家將孩子恭敬的交到紅了眼圈的城主手中,壓低聲音回答:「在那個可怕傢伙的房間裏,我去的時候少爺正睡得香,他好像和哪個人玩得很開心,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不知道更好,」城主抱着孩子快步向宅邸內走去,「被挾持綁票不是什麼美好記憶!這件事以後再也不要提起!」
城主夫人鎮定了下情緒,跟着城主往宅院裏走,重重大門在他們身後重新緊閉,隔絕一切來自外界的窺視。
「他不僅綁架了我們的孩子,還威脅要焚毀整個城池。」進入房間後,城主才卸下心防,沖妻子鬱悶的抱怨,「作為一方之主,我就這樣毫無反抗的任他為所欲為!簡直是窩囊透了」
「因為他強大!因為他手裏握着我們的孩子!」城主夫人美麗的臉上笑容苦澀,「當衛士們在他的火焰里變為灰燼的時候,我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照他的話做,我不想我的寶貝也變成一捧細碎的黑灰。」
「一個巫師而已!」城主不滿的咕噥着,愛惜的撫摸孩子頭上的細發。小傢伙不知自己已經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轉眼又趴在父親的肩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你見過哪個巫師不用權杖而可以默發火焰的?」夫人把孩子從城主懷裏抱出來,輕輕放在床上。「而且我注意到,他的火焰比普通的更加熾烈。」
城主想起那可怕的一晚里,燃燒在後宅的人形烈焰和慘嚎,頹然的嘆了口氣。
「他是有能力焚城的。」城主夫人將頭依在丈夫的肩膀,柔聲安慰,「你必須得替柳林城考慮。所以原諒自己吧,親愛的,你是背負得太多,不是懦弱。」
「為什麼我們會遭遇這樣的事?」城主攬過妻子的肩膀,迷惘疲憊的問。
「肯定和瑟蘭迪爾隊伍里那個不是精靈的女人有着莫大關係!」城主夫人冷笑起來。
「什麼?」城主表示不懂。
城主夫人:「你沒發現嗎?」
「雖然他最終目的是要我們給予他一個恰當的身份,並幫助他混入瑟蘭迪爾的隊伍。」
「但是自從精靈們來到後,他沒有關注瑟蘭,也沒有去查看精靈們駐守的行囊——聽說那些雕鏤精美的箱子裏滿滿都是價值連城的禮物。他的一切行為都在圍着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進行:半夜疏散湖邊的守衛、第二天準備馬車、清空夾道的雜役、驅逐角門的守衛。凡他所過之處,皆不許旁人打擾。」
「出於女人的敏銳的直覺和身為美人的豐富經驗,我斷定,他是個瘋狂的愛慕者,目標是那個女人,我們和瑟蘭迪爾恐怕都只是受秧的池魚而已!」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