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神殿。
「這些精靈真夠遲鈍的,被敵人在地盤上壘窩了還一無所覺。」主神不屑的評論。
「請理解那是魔法寥落的蠻荒時代,連『法師之眼』都未普及,密林那些傳訊基本靠鳥的木精靈怎能完全監控那麼廣闊的地域。」神官替精靈們辯解。
「我說遲鈍就遲鈍!」主神睨了神官一眼,「不許頂嘴。」
好吧,這裏你最大。神官在心裏悄悄翻了個白眼。
「我感覺到了你的不遜!」主神從桌上捏起一顆葡萄丟到嘴裏,「你在腹誹我。」
神官謙卑的彎下腰:「主神大人,天天念這愚蠢的花痴故事實在是太枯燥了,您能不能容我休息幾天?」
「我殿沒有假期。」主神否決他的提議,並很誠懇的補充,「想舒服出門右轉不送,豐饒女神的神殿天天開趴體!」
神官幽怨的瞥了主神一眼:Md,老子只擅長毀滅,到豐饒女神的地盤她不把我打出去就算客氣。
主神老神在在的繼續躺榻上吃葡萄,只當他射來的眼刀是浮雲,。
「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就我還一心一意的侍奉在您身旁啊?」神官企圖為自己爭取福利,「不要把最後的神官也逼走了啊。」
「舊人去後自有新人來。」主神言語冷酷的回應。
神官沉默了,認真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象眾多前同僚一樣拋棄這個無情的僱主。
「快點吧,把剩下的念完,」主神打了個哈欠,「待會本座心情好,就帶你去豐饒女神的暮雨森林,聽說她不知又從哪弄了株會唱歌的山寨樹,我們去看看是真的還是她在誇口。」
神官興趣缺缺:偷偷摸摸的逛人家的園子還逛成習慣了。聽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她家的座上客呢。
誰不知道豐饒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位荒蕪大神。被你走過的土地都會失去了繁育能力,更別說你碰見自己喜歡的食物還喜歡不告自取。
「怎麼還不開始?」
主神發現神官沒遵從自己的指令,自顧自在出神。
神官其實是在腦洞裏回放主神大人的斑斑劣跡。
聞言忍無可忍的把羊皮卷往地上一扔:「連卑賤的蟲子不高興了都會報/復/社會,我作為高等生靈,用沉默來表達一下又有什麼好奇怪!」
「不念算了,!」主神手一攤地上的羊皮卷自動飛至他的掌中,「本座自己往下看。」
「至於你。」他意興闌珊的捏着羊皮卷一揮手,「去殿外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埋了就埋了!
神官理理衣冠,儀態莊重的出得門去,找了個背風的沙坑躺好抻平,把手交疊在胸前,放緩呼吸徐徐闔上眼睛。
在神殿外,肆虐的狂風似乎若有所感,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從強到弱,終至無聲無息;
失去了動力的黃沙,不再嘶吼着、旋轉着拉起一隻只柱形的龍捲,而是紛紛揚揚象雪粉一樣靜謐無聲的下墜。
當遮天蔽日的黃沙落盡後,荒蕪神殿的真容顯露了出來。
它是座龐大的廢墟,包裹在閃着柔和光澤的球形光暈里,飄浮於廣闊無垠的黑暗虛空中。
這樣的球形光暈還有很多,散落點綴在黑色背景中,它們有的離得很近,有的離群索居,每一顆都珍珠般奪目。
光暈里包裹的大半都是諸神的住所。
各位神祗性格各異,住所形式也各式各樣不盡相同:
豐饒女神的光暈包裹的是片花園,而復仇女神的光暈里卻是塊血海冥河;
鍛造之神喜歡打鐵,戰神喜歡打架,所以這兩傢伙一個家裏全是熔岩鑄爐,一個家裏到處圈養着兇猛怪獸。
在這些神之住所之外,黑暗的邊界處,隱約有大片星雲明滅閃爍。
那是俗稱的萬千世界,無數宇宙、不同位面都涵括其中。
連着着神域和各位面的是種神秘能量。
它充盈在黑暗的虛空,只有最強大的神祗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它是維持着神界不坍塌崩解的最大秘密。
所有的神殿彼此看似獨立,實際上又在這種神秘能量的作用下互相牽連。
任何一個神殿的能量波動,都能像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