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冉雙手捧着咖啡杯,每天下午三點半準時來這家咖啡館清淨一會兒,對面那棟高一百五十多米的寫字樓是她的產業,也是她的辦公地點,此時她居高臨下凝視路邊那個身影,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喃喃道:「是巧合﹍還是緣分﹍」
她說出「緣分」兩個字後搖頭笑了,有自嘲的意味,一個從不看言情,也討厭韓劇,且還站在z國財富金字塔頂端的女人怎麼會相信「緣分」這兩個虛無縹緲的字眼?慕家的天之驕女更不是那類與某帥哥多擦肩而過幾次就覺得與人家有緣分的花痴。www.yibigЕ.com\\
慕小冉晃蕩着杯中昂貴到尋常百姓咋舌的蘇門答臘黑咖啡,繼續看着路邊那個「有緣」人。
大都市的華麗外衣下總會隱藏着陰暗甚至辛酸的一面,黃浦江畔的大上海也不會例外,並非所有的上海人都收拾的體體面面,紋絲不亂,為了微薄收入而整天忙碌的人是白領小資的好幾倍,這裏不缺身價過億的富豪,也不缺乞丐,不過這些細枝末節全被上海那華麗的一面掩蓋,不會被太多人注意,更多人則是嚮往着富人的生活方式。
丁香路的這家咖啡館很有名,招牌上的一行拉丁字母很抽象的扭曲着,估計z國人很少能讀出它的名字,路過的白領小資們大多會用暗含奢望的眼神不着痕跡的瞥一下招牌,能跨進這家咖啡館門檻的人確實是他們這個階層仰望崇拜的對象。
駐足路邊的郭凌飛看着那一行扭曲的拉丁字母,直皺眉頭,也讀不出咖啡廳的名字,萬建忠輕笑,從西裝口袋內摸出一副很講究的金絲邊眼鏡,正圓的鏡框不是年輕人喜歡的形狀,也就適合他這個年齡戴。
「少主,上海人叫它t咖啡館,因為頭一個字母與英文字母t有點相似。」
郭凌飛側目看向裁上眼鏡的萬建忠,笑着點頭,現在的王建中絕對是活脫脫的商賈形象,不知內情的人很難想像這個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掌握着一支可以使上海灘任何一個大佬忌憚的力量。
「這裏的蘇門答臘黑咖啡不錯,少主要是不趕時間應該進去品嘗一下。」萬建忠笑道,沒有絲毫阿諛奉承的跡象,但能讓人感覺到他是個下人。郭凌飛看了一下手錶,下午四點,正是喝咖啡的時間。
他帶着一行人走向咖啡館的時候一輛銀色的保時捷敞篷臥跑車在繁華街頭劃出一道漂亮弧線搶在五輛奔馳轎車之前停在了咖啡館前面的車位上,六百多萬的跑車在丁香路上不算太搶眼,不過進車位時的甩尾夠炫目。
車門打開,一個戴着時尚墨鏡的張狂青年捧着一束鮮紅玫瑰花,不算英俊的臉上展露出富家大少常有的跤扈氣焰,旁若無人的走進咖啡館。王建中圓形鏡片後的小眼睛溢出一抹亮色,他推了一下鏡框,對自己的主子小聲道:「少主」這年輕人是漕幫天字頭馮坤的兒子,馮曉東。」
漕幫是純正的上海本土黑幫,可以說是青幫倒塌後的一個產物,二十年前青幫三位元老不甘心輝煌了六七十年的青幫銷聲匿跡,聯手聚集青幫殘餘勢力成立了現在的漕幫,三個老頭子根據威望排為天、地、人三字頭。
「漕幫﹍」只郭凌飛桃着眉梢冷笑,這個不大不小的角色出現了,它類似於多米諾骨牌中關鍵位置上的一塊,觸其一而動全身,動洪門之前當然得把這塊牌捏在手中。
一行人走進咖啡館,人數不多,就五個,郭凌飛不想太招搖。
郭凌飛走進去咖啡廳沒忙着去選座位,而是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家洋味兒十足的咖啡館,裝飾風格柔和,有崇洋的意思,但不會讓z國人察覺出媚外的痕跡,實際這種氣息就是上海的氣息。
光線柔和的一樓大廳內迴響着外國輕音樂,有一點m國鄉村音樂的舒緩情調,年輕的服務生謙恭得體,不會像喧鬧酒吧里的服務生喜歡窺視漂亮女孩的重要部位,一樓大廳沒有那個張狂身影,郭凌飛舉步上了二樓。
二樓更為雅靜一些,人不多,也不顯冷清,一個不大的台子上擺放着一架古典鋼琴,看上去價值不菲,沒人彈奏,更像是一件拱托氣氛的擺設,那個棒着玫瑰花的身影多多少少影響了這裏的和諧。
「慕小姐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總不能一直讓我難堪吧,希望慕小姐不要把這束玫瑰再扔進垃圾桶了。」
郭凌飛尋聲看去,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