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確切的說,是在權至龍為李漢城戴上吊墜的那一刻起,屬於勝勵的記憶就像洪水出閘般,蜂擁泛濫開來———
那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段,在同一時間將兩人的記憶重疊在一起,雖是難以拼湊完整,但是他堅信,自己就是李昇炫!
暈暈鏘鏘中,身體狀況頻發,他甚至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了,飄浮在半空,恍然看見一具陌生的身體躺在手術台上......他認得,那是李漢城!
接着,龍哥出現在急救室里。他撫着漢城,神色憂傷,自己就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他真情流露,聽着那些揪心的話語,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龍哥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不清楚龍哥對自己的縱容,只是從沒想過,自己的離開,會給龍哥帶去那麼深的傷懷......他無顏面對這樣的龍哥。心裏很複雜,很懊悔,卻又貪婪着他對自己的寬容與溺愛。醒來後,他思慮好久,決定暫時隱瞞自己的記憶,繼續裝作李漢城,在把一切搞清楚之後,再向龍哥負荊請罪。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打算好的計劃居然得到了聖賢哥的橫加阻撓———他先是莫名其妙地要送自己出國,在自己決定考慮時,卻見家門口出現一群不明人士,他們語氣嚴肅地命令他收拾行李,直至那一刻起,他才不得不確信,聖賢哥是真的要把自己送走。
為什麼?!
趁人不備,他從二樓的窗子裏逃脫。滿腔的憤怒與委屈,讓他迫不及待的跑去質問他!
然而當他得知答案後,責備與怨懟的話語卻統統說不出口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殘酷事實,讓他無力地認識到———自己試圖想要回去的那個身體,變得特別遙遠了,遙遠到,必須踩着哥哥的性命才能渡過去......如果一定要這樣,那他還是不要了。
所有的希望、激動和迫切的心理,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就像一堵厚厚的牆,生生地將他們隔絕開,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他進不去、回不來了......只能走!
心灰意冷!
「勝、勝勵呀,你是怎麼......」
「別問了,我不想說。」仰頭喝盡杯中酒,勝勵把杯子擱在桌上,站起身:「我會自己離開的,讓你的那些人別來打擾我。」
異常冷漠的聲音,使崔聖賢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勝勵......」
「哥,這不怪你,不必太內疚......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還有,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吧......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告訴龍哥。至於怎樣離開,我自有方法!」
中午,權至龍的電話不意外地打了進來,聽着李漢城睡意朦朧的聲音,他不滿地嗔怪:「呀,你怎麼還在睡呀?」
「唔......幾點了?」
「十二點半!你哥我一大早上忙得顛三倒四,作為經紀人的你卻在家裏給我睡大覺?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嗯?」
李漢城揉着眼睛爬起來,瞅瞅表,呢喃着:「是哦,都中午了,哥,你吃飯了嗎?」
「怎麼?又想跟我這兒蹭飯?」
「嘿嘿嘿......」
「哥現在很忙,沒空安排你,你自己去吃吧。」權至龍在電話那邊說:「對了,知道一周後有場公演吧?之前答應你的,哥會兌現的。」
「什麼?」
「你不是說想感受下現場的氣氛嗎?哥帶你上舞台,見見世面,你自己準備吧!」
李漢城轉了轉眼珠子,沒有推脫,應得乾脆:「好的,謝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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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期休整,一回歸就面臨着成堆的事務,忙得分身乏術。李漢城也很忙,為了一周後的公演,帶領大家兢兢業業地奮戰着。
這天下午,趕上休息時間,李漢城說:「公演結束後,我想帶着奶奶去旅行。」
「她的腿腳能行麼?」東勇裴不無擔憂。
「腿腳是慢了點兒,但也不是行走不便,我會陪她慢慢逛的。呵呵,我奶奶過了大半輩子,從沒離開過首爾,現在我有能力了,希望帶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說完,李漢城用餘光瞄向權至龍,刻意抬高聲音:「所以我要申請休假一個月!」
果不其然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