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申又道:「安達尊姓大名。」
梅傲雪道:「梅傲雪。」
拉克申道:「不好不好,明明就是一個威武的漢子,怎麼叫了一個女孩子的姓名?」他卻不知,那「傲雪」兩字乃是梅花傲雪欺霜之意,既有傲骨,又帶孤傲,那裏是什么女孩兒閨名。梅傲雪聞言笑笑不置可否。
拉克申又道:「我有良駒一匹送與安達,我們草原人出生便與馬為伴,馬是我們的另一條生命,今日我將他送她你,感激賢弟救命之恩和紀念結拜之誼。」言罷將自己馬兒韁繩遞給梅傲雪。
梅傲雪也不推辭,將自己的馬也給了拉克申,拉克申搖了搖頭道:「你這四匹馬都給了我吧,你二人長途跋涉至此,怎生騎得如此劣馬?」梅傲雪暗忖,這四匹馬雖是換乘至此,卻也是從早至晚,一刻不停自己雖是不懂馬,此馬亦是稱得上好馬。他卻不知,這拉克申乃是草原敖漢部落首領之長子,閱馬無數哪裏瞧得上這上等馬中的次品。
當下收過四匹馬的韁繩,道:「賢弟你我二人今日初識,卻是不能久敘,我額祈葛(父親之意)前日被長生天帶走,我要找阿魯部落尋求幫助,助我奪回部落權柄。今日一別,希望長生天保佑我的安達福康常在。」梅傲雪見他說的真摯,亦是頗為動容。
拉克申言罷便揚鞭策馬而去,去時並不回頭,直奔遠方。
此時一隻野兔在十餘丈外覓食,蘇莫蘺拾起土塊投擲過去,野兔應聲而倒,蘇莫蘺奔去將野兔拾回。梅傲雪在絕壁之下久居半載,自是輕車熟路,將兔子剝皮,堆起火堆烤炙一番。二人食下野兔,皆感睏倦,背對着背,坐立而睡。
熟睡之際梅傲雪夢到方圓二人娶了師妹,心中甚恐,驚立而起。蘇莫蘺與他背對着背,也被驚醒。此時天剛放亮,東方魚肚泛白,梅傲雪上馬,將蘇莫蘺拽到馬上,坐在自己身前,雙腿夾住馬腹,馬兒乖覺,竄飛而出。
如此這般二人騎着馬兒晝夜兼程,風餐露宿一路向着西南而去。此馬真乃是萬里挑一的好馬,狂奔三日便穿過草原,奔跑之際呼吸均勻背不見汗,又行一日到得一城,城門之上有方正三字曰:南陵城。
梅傲雪心下一喜,勒韁而行,此時萬人空巷,街道之上堵的水泄不通,行在梅蘇前的是兩位中年婦女,一胖一瘦。
那胖的道:「『乾坤掌』張老先生長子大婚,聽說娶的是什麼天水『雙刀門』王家的小女兒。」
那瘦的道:「娶了個會功夫的媳婦,有那張家老大好受的。」
那胖的又道:「想不明白,練功夫的女能能生得多漂亮。」蘇莫蘺聽到這句話,在馬上冷哼一聲。兩位婦人一齊回頭去看,見蘇莫蘺滿臉怒容,梅傲雪手執長劍,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那瘦的湊到胖婦耳邊悄聲道:「多半是戳中了後面那位的心病,老王家的小姐將張家老大打得鼻青臉腫,張家老大定然不會娶她!」
「多半如此。」說完二人一陣竊笑。市井儈婦多半有這亂嚼舌根的本事,憑着自己想像,將黑白顛倒一番,圖的就是心中一樂。
梅蘇二人隨着人群行到了張府,將馬給了店小二,二人上了張府對面酒樓三樓的雅間,恰好能看到張府內賓客盈門的熱鬧情形,梅傲雪並沒有在人群中見到方圓二人和師妹梅茹夢。
將至傍晚,大街上出現騷動,蘇莫蘺循聲望去一人方臉方口,一人圓首圓面手中挾着一個鎏金銅盒,撥開眾人向張府行來。梅傲雪見到二人,忙自樓上飛了下去,擋在方圓二人身前。
方圓二人見到前方有人擋路,剛要將前人撥開,卻是看到了梅傲雪手中的長劍。方方道:「晦氣晦氣。」圓圓道:「倒霉倒霉。」
梅傲雪道:「我師妹人在何處?」
方方瞪大了眼睛到:「我還要問你,你卻反咬一口。」
圓圓道:「我老婆不是被你什麼大師兄帶走了嗎?」
梅傲雪道:「你們何時遇見?」
方圓齊聲道:「便在江陰城中。」
梅傲雪心道,糟糕,師妹被大師兄救下,我卻同蘇師姐一同來到了南陵,失之交臂,其後便相隔萬里,糟糕之極,師妹找我不見不知該是怎樣的心急。
方圓二人繞開梅傲雪,繼續朝着張府行去,梅傲雪忽然想起一事,又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