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胖子當着洪濤的大姨夫並沒提這個事情,而是事後和洪濤私下裏聊了聊。洪濤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大姨夫蓋房成、裝修一般,要說安裝各種專業設備,他手底下根本沒有那種人才。而高胖子這邊,手底下一堆徒弟,整天守着區教育口這點禮堂啊、實驗室啥的,一點油水也沒有,只能拿死工資,白白浪費了人才。
一邊是手裏有活兒但沒人才,一邊是有人才卻沒活干,兩邊天生就是合作愉快的命,再加上中間有洪濤這麼一個掮客,雙方都不用拍了,立馬就合了。按照洪濤的主意,大姨夫把設備安裝這一塊,直接承包給了高胖子,一分工錢不給,只是把設備採購權交給了他,當做補償。高胖子這邊根本就是沒本的買賣,拿着公家的工資,然後出去干私活,雖然沒工錢,但是這一大堆設備採購回來,利潤也不少,給徒弟們分分,自己還能發筆小財。
有了這次合作愉快,雙方的友誼就又拉近了一步,於是在這次大姨夫準備拉隊伍自己乾的時候,第一批就和高胖子通了氣,準備以後再接到這樣的工程,還是兩家合作。高胖子自然是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輕易趕不上,連帶着和洪濤的關係也就更近了幾分,要不想從少年宮裏借設備能有這麼容易?
洪濤把車停到禮堂後面,叫來兩個高胖子的徒弟,遞上一盒煙之後,那個沉重的有源音箱就不用自己搬了。他抱着合成器和王永紅來到禮堂二樓的設備間裏,開始準備錄音的工作。
「你還會弄這些東西?這是什麼機器,上面這麼多小東西,看得我直眼暈,你都能記住它們是什麼?」而王永紅看着那台十六路調音台上密密麻麻的旋鈕和推子。又對洪濤多了一層了解。不過多不多這一層對她來說已經沒啥用了,她觀察刺探了洪濤好幾個月,拔下洪濤無數層外皮。但是這個男孩身上好像有無數層皮一樣,拔下一層又一層。永遠也拔不完。
錄音和調音流程上差不多,但是有細微差別,調音是放音,錄音是收音,所以錄音可以不用功放和主音箱,直接在設備間或者調音室里,用監聽音箱或者監聽耳麥就可以完成。不過這裏還有一個聲學環境的問題,總體上講。就是屋子的四壁材質對聲波的吸收強弱,還有房間的形狀等等,都會影響麥克風拾音的效果,而且影響還很大。
要想錄出高質量的聲音,那還是要到專業的錄音棚里去,但是洪濤現在沒這個條件,他只能到禮堂的舞台上去唱,然後調好混響、延遲的參數,請王師傅幫他錄,畢竟禮堂的舞台上聲學環境要好得多。就是混響效果太長,需要用效果器往下壓,這樣聲音錄出來的人聲才幹淨。
錄音看着簡單。其實是個精細的活兒,即使不要求達到專業錄音棚水準,也需要反覆唱、反覆調整,能一口氣唱完一首歌,中途不用調整的,那都得是世界歌壇天王天后級別的,就算是他們進棚,也得是一句一句的來,甚至還得經過後期處理才成。
洪濤費了一個多小時的力氣。嗓子都快唱劈了,才勉強錄完三首歌。王師傅沒功夫再陪他玩了。人家還要下班去接孩子做飯呢,只是留下一個值班的小徒弟等着斷電鎖門。這樣調音室里就剩下洪濤和王永紅兩個人。
此時王永紅倒是一點都不煩,她正戴着監聽耳機,坐在調音台前面,小心的推着主聲道的推子,一上一下玩得挺過癮。洪濤在她身後,看着她又長又白的脖頸,還有緊身毛衣下曼妙的曲線,忽然身體有了點感覺,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摸、抓一抓。不過他還是有理智的,即使有感覺,他也不能讓小腦袋指揮了大腦袋,否則最後難受的肯定是大腦袋。但是他又不想完全克制自己,於是他想出一個辦法來,那就是男女生對唱,這樣既能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又能藉機逗逗王永紅,兩全其美。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唱一首?我有一首男女生對唱的,咱倆就在這裏唱,不下去了,我教你,然後也給錄下來。」洪濤開始挖坑了。
「我不太會唱歌……」王永紅明明心裏都答應了,可是嘴上還得謙虛一下,特別假,但是她自己沒覺察。
「你嗓子很好,天生就是唱歌的材料,再說你也算是家傳了,肯定比我唱得好,來,我來調,你來唱,試試!……坐啊,這裏又沒別人,只有這一個麥克風,咱們得一起用……」洪濤根本沒管女孩樂意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