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短住,選擇幫手的時候,自然要選那些長待的,否則剛餵飽還沒出力呢,你走了!
洪濤很不幸的也讓牢頭看中了,當大家慢慢混熟之後,洪濤也不全是滿嘴瞎話了,多少也向他們透露了一點兒案情。因為他們的判斷很準確,基本是不離十,尤其是那個老八。他是個老賊,可能是手藝學得不精湛,所以從他十多歲開始,住在圈兒里的時間比住在家裏要多得多。估計回家對他來說算是度假,在看守所和圈裏待着,才是他的常態。他對洪濤這個案情的最終分析就是:很難說,已經不是肇事者和受害人兩家之間的問題,這件事兒鬧大了,最終結果還得看上面兒!
當他說出這番話來之後,洪濤對他得敬仰之情簡直是如滔滔江水一般。就在頭一天,父親給自己找的那位法學界大教授、現在自己的律師來時,對他說的也是這麼一個意思。如果要是這樣算的話,這個老賊基本已經就自學成才了,至少有法學教授的資歷,無非就是一個是通讀課本和案宗,一個是全憑實踐出真知!
既然學院派和實踐派都異口同聲的宣判了自己,那洪濤索性也就踏實了。每天不再去想外面如何如何,專心致志的琢磨起怎麼才能在這裏待的更舒服吧。現在他的心腸確實是硬了很多,對於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基本已經可以做到熟視無睹了,要是讓他去主動實施,還有點難度,牢頭說他還是缺練!
對於嚴重缺少娛樂項目的監室生活來說,每個新人進來之後,折磨新人就是一個最大的娛樂。他們要先向大家匯報自己的案情,問什麼就得說什麼,趕上情節太操蛋的,免不得要被大家調笑一番,甚至揍一頓。這也是每天晚上的一個娛樂項目,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遭此磨難,那些管教打過招呼的,一般就倖免於難了,比如洪濤這樣的。
如果碰到案情太離奇,或者是那種槍尖犯的,得,大家就又有的幹了,折磨人玩唄!據說夏天還算好,只是讓你拿倒立、爬壁虎什麼的。要是到了冬天,這些新人就更受罪了,比如說讓你脫光了蹲在廁所里,然後一個人用水桶接一桶涼水,用非常小的水流,慢慢的澆到你的頭上,他們還給這種玩意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滴水石穿。
洪濤沒試過,但是聽不止一個人介紹過,這玩意最受罪了,冰冷刺骨的涼水會慢慢冷卻你的腦袋,等你差不多都麻木之後,只是感覺到冷而已,但是當你慢慢恢復溫度之後,就會頭疼不止,疼得你想去撞牆。
不過這些老炮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表示,寧可在這裏過冬天,也不願意在這裏過夏天,至於為什麼,兩個字兒:疾病!再要詳細一點兒的話,就是三個字兒:皮膚病!
在一個不太通風、還有些潮濕的房間裏,以比較大的密度、長時間的生活着一群人,如果溫度再一高,衛生條件再跟不上,就很容易成為各種病菌、黴菌滋生的溫床。而且這裏的食物很單調,營養就更談不上了,再缺乏足夠的日照和活動,抵抗力稍微差一點的人,很容易生病,首當其衝的,就是疥瘡!
至於這個疥瘡是什麼樣兒的,怎麼說呢,太尼瑪噁心啦!有些人身上會突然起一個小膿包,甚至引不起注意,但是一兩天之內,這個膿包就會發炎、紅腫、擴大,這時候那些膿水沾到那裏,那裏就很可能也起這種膿包。而且這種膿包會越來越大,最大的有手指蓋大小,裏面的肉都爛了,形成了一個小洞。剛開始發現這個玩意的時候,洪濤還建議他們去多洗洗涼水澡,因為他自己每天都洗,從不間斷。
不過牢頭說了,沒用,這玩意一旦起了,靠洗澡就沒什麼用了,唯一管用的,就是消炎藥。但是這裏一般不會給你消炎藥,管教們對於這種不會死人也不會致殘的疾病基本無視,除非你全身都爛了,才會給你隔離治療。洪濤私下猜測,這應該也是這裏生活的一部分,這就和醫生看見你腦袋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嘩嘩流血,而她毫無焦急情緒一樣,早都習慣了,麻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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