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歸指過路,陸明舒知道雪翼踏雲駒的巢穴所在。
他們從地底通道出來,有一面極為陡峭的懸崖,懸崖頂部,就是雪翼踏雲駒的巢穴。
只是,那面懸崖絕對不是那麼好上的,整面掛滿了刺藤不說,還有凶禽棲息,想爬上去,既要小心刺藤,還要躲開凶禽。
陸明舒觀察了一下,那些凶禽,大多數實力不高,煉體內息境居多,融合境少數——強大的魔獸都會圈地盤,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崖壁上並無出神境凶禽,就算有,現在也被高手們盯上了。
「你看那裏。」陸明舒指向崖頂的洞口。
高驤大喜:「肯定是那裏了,剛才師父他們就是往那裏去的!」
「走!」
兩人攀過崎嶇的山坡,到達懸崖底部。
陸明舒猶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撿的這隻幼獸先放在下面,免得爬懸崖的時候誤傷。可轉念一想,把它放在下面無人看顧,萬一有別的凶獸過來叼走了怎麼辦?還是帶着好了,反正它只有一點點大,帶着並不累贅,就是要小心點。
「把你的皮兜借我。」
高驤莫名其妙:「要皮兜幹什麼?」話是這麼說,仍然把身後的皮兜解下來給她了。
陸明舒拿出皮兜里的東西還給他,然後把這隻幼獸放進皮兜里,只露出個頭,小心地捆在胸前。之所以不背在背後,是擔心被凶禽傷到。
她並不是個愛心泛濫的人,可看着這隻幼獸,感同身受。圍獵後的獸窟,凶獸幾乎被一掃而空,它等不到父母了。
「啊!」高驤低叫一聲。
「怎麼了?」
「這刺有毒!」他指着刺藤。
刺藤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木刺,極為尖刺,很容易刺進人的皮膚。
他們手上都戴有露指皮手套,高驤剛才沒注意,手指被擦碰了一下,不想就紅腫起來了。
陸明舒看了看他的傷口:「疼嗎?」
「不疼,但是麻了,整根手指都沒感覺了。」高驤往外掏備用傷藥,「幫我找找解毒的。」
陸明舒撿出藥粉,他已經把擦破的手指捆住放了血。上藥包紮好,高驤動了動手指:「問題不大了。」
陸明舒放下心來,再次去看懸崖。刺藤的毒雖然不致命,但麻痹效果太強,挨上麻煩就大了,不能硬拼。而這種刺藤幾乎佈滿整面懸崖,留給他們的空間很小,再加上要躲避凶禽,想要爬上去,難度不小。
高驤突然警覺:「他們也來了。」
陸明舒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目光一冷。
過來的共有三人,她只認出了付明堂。
如果是別人就算了,付明堂她是不肯認輸的。
那邊付明堂看到她,也愣了一下。
那天被瑞香提醒,他已知道陸明舒是什麼人。這幾年,他斷斷續續聽過一些事,知道父親在母親之前,有過一任妻子,大家都說那家仗勢欺人、嫌貧愛富,把父親趕出家門,還找上門來污衊,最後以死相迫,讓女兒留在了九瑤宮。
以自身立場,付明堂當然不會喜歡這個所謂的「姐姐」,雖然不像孿生姐姐那樣,提起來就暴躁得想殺人,可他同樣討厭這個存在。有前妻,母親就成了繼妻,他和姐姐豈不是矮人一頭?
付明堂皺了皺眉,輸給別人可以,輸給這個所謂的姐姐,他絕對不肯!
「這刺藤不能爬啊!」高驤嘟囔,「就這麼爬有點危險……」
話沒說完,就看到陸明舒試了試手,攀着岩縫就上去了。
高驤大驚:「你就這麼爬啊?」
「不然呢?」陸明舒問。
高驤經常看她出些古古怪怪的主意,還以為她這次又會這樣。只是師父說過,他自己要會思考,所以還是盡力想辦法。沒想到陸明舒直接就上手了。
「這面懸崖這麼陡,刺藤又沒法攀爬,只能強上了。」陸明舒拔出匕首,將石頭之間的縫隙開得更大一些,便於踩踏。
「那行,上吧。」高驤束緊皮靴,跟在她身後往上爬。
付明堂那邊,看他們已經開始爬了,也跟着上了。
燕無歸留給她的匕首,可說是削鐵如泥,陸明舒飛快地挖出一個小坑,足夠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