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進府里的吧」白衣忽然出聲。
「奴婢是新進府的。」春渙偏頭道。
「白衣」沐歌笑了一笑「春渙以後就沐淵閣里的三等丫鬟了。她年紀小,那些東西你要耐心去教她。」
「是」小姐不願她再問下去,白衣撇撇嘴,還是應下了。
小姐應是有她要做的道理。
「你帶她去管家那記個名字吧。」沐歌把手伸向桌几上的手絹,道。
閣里自己的丫鬟都是要去管家那重新登記名字的。白衣瞭然的點頭。「是」
春渙忽然道「二小姐,那手帕讓奴婢幫你洗吧。」
靈月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那手帕無論如何都會有底下的人來洗乾淨,白衣會拿去給沐施院的人洗,哪裏能交到她的手裏,要是出了查錯怎麼辦,這丫鬟就算是新來的,連這規矩也不懂麼。看了看沐歌,見她沒什麼反應,靈月嘴動了動,沒說出來。
白衣看了看沐歌,把桌几上的碗筷端給靈月,慢騰騰的給她餵起飯來。
沐歌笑着,盯着她,不說話。
「奴婢只是想,二小姐這麼好的人,給奴婢擦嘴弄髒了那張手絹,奴婢就一定要將手絹洗乾淨了再還給小姐。」
是這樣啊,沐歌的手不經意般摩挲自己的手絹,半響道「好。」
小丫鬟展顏一笑。
「去管家那登記吧。」沐歌看着白衣,示意她領着她去。
白衣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來「你跟我來。」
春渙把桌几上的手絹帶上,放進袖子裏,這才跟着走了出去。
「小姐」見春渙連影都沒有了,靈月不解的開口「小姐為何要收了她。」
「你不覺得她很有意思嗎?」沐歌走向床邊,笑着問。
有意思,小姐可是覺得她可憐。小姐一向慈悲,這一會,怕也是因不忍那丫鬟受到責罰,所以才會收下她的吧。
「小姐,那丫鬟是極其可愛,但像極了不褚世事的孩童,又是新進府的,怕是會給小姐惹禍。」
惹禍?沐歌淺默一笑,看不出神情。輕輕敲了敲她的手,她笑「有你們教她不就好了。」
「可是……」她總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就好像那丫鬟身上有什麼事似的。
「別擔心,你先把你的傷養好了,這些事情交給我。」
「好」靈月沉默片刻,點頭,小姐會有自己的考慮。
「還吃嗎?」沐歌拿起桌上的碗筷。
見她一副要餵自己的架勢,靈月忙搖頭「奴婢飽了。」
沐歌啞然失笑。
「小姐不吃嗎?」
「晚間的時候,叫廚房煮點甜湯便好,現今不餓,不太想吃。」
「哦。小姐今日去老夫人那裏可還好,老夫人有為難小姐嗎?」
「傻丫頭」沐歌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老夫人是我的祖母,那裏有為難這一說。」而且今日,倒是她讓她難堪了不少,雖說不知她為何隱忍,但是是件好事,不是嗎?
重生以後,她似乎囂張了不少,連看見死人心裏也泛不起一絲波瀾。沐歌閉眼,深呼了一口氣,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她,也只有在這,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和心安吧。
「奴婢說錯了」靈月咧嘴,不好意思的撓頭,「奴婢下次記着」
「沒有下次了,以後要提醒自己」沐歌摸了摸她的頭「祖母對於我來說,是自己的親人。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沒什麼可怕的。」
靈月點了點頭,小姐說的對,老夫人雖然不喜小姐,但對於小姐來說,終究還是她的親祖母,必不會傷害她。
「小姐」正說着,白衣回來了。一見到兩人,她不禁笑了一笑。
小姐坐在床邊,摸着比自己身子高一些的靈月的頭,靈月的頭一動,小姐的手就跟隨着一動,總能在一個節拍上,那姿勢,怎麼看怎麼怪異。
「回來了,」沐歌聽見「撲哧」一聲,向她看起去。「春渙呢?」
白衣收了笑「奴婢帶她去找自己的房位,她在鋪床,奴婢就回來了。」
「她喜歡嗎?」
「小姐是說房位嗎?春渙說她之前只是個端茶遞水的丫鬟,沒住過這些好的,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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