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頂上飛出第一塊紅霞,山川里仍然yin暗暗的時候,黃曆和特勤隊便出發了。全/本/小/說/網四下里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cháo濕的空氣裏帶着各種野草野花的青味。
不久,高山頂上的紅光漸漸變成了白sè,戰士們的褲腿、鞋、襪子早被草水沾得濕漉漉的,但他們誰也沒有怨言,只是一個勁地向前趕路。此時,黃曆一直嚴格要求的特勤隊員的體能便顯露出優勢,沒有一個人掉隊。
上午九點左右,特勤隊經過四個多xiǎo時的跋涉,終於趕到了橫嶺。黃曆舉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勢。這條不知名的河流的北岸便是公路,這條橫嶺一直chā到河沿上,河水緊貼着石岸,而且這嶺上只能走牲口,撤退的時候就不必太過擔心鬼子的機動工具。
觀察已畢,黃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召集沈棟等人商議了一下,便分頭帶人進入了伏擊陣地。
所謂的公路,不過是條土道,上面坑坑窪窪的並不十分平坦。特勤隊選擇的陣地是一段大約有兩百米的直線路段,這裏一面靠山,一面是個斜坡,斜坡上的草叢和樹木給他們提供了隱蔽之所。而且,這裏的整段公路是s型,在拐彎處可以安排人員提前預警並指示敵情。
第一xiǎo隊掐頭,第二xiǎo隊伏擊,第三xiǎo隊收尾,黃曆則帶着幾名狙擊手另外找好了陣位。因為伏擊的位置並不十分理想,距離公路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米,在敵人的火力範圍內。所以,將由他們先對車隊進行狙擊,給敵人造成混luàn後才發動進攻。
戰鬥不是連續進行的,但學習卻是無時不在。黃曆有時並不是用語言,而是用行動來向自己的手下進行示範,然後再針對他們的不足進行指點和講解。
狙擊手之所以會讓步兵恐懼,一方面在其的槍法jing准,另外一方面就在於他們一般是不會給敵人發現,殺人於暗處,給人一種無所不在的恐懼。一位公認的前蘇聯超級狙擊手瓦西里曾經講過:「狙擊手在戰場上的任務就是發現而不被看見,殺而不被殺。」怎樣能做到看見而不被發現,殺而不被殺呢?關鍵是狙擊手要懂得如何選擇一個良好的狙擊位置並且學會偽裝自己。也就是說,狙擊手能否在戰場中完成任務完全取決於狙擊手對於不同環境下能否充分運用移動、隱藏、觀察及偽裝的技巧,這些也是狙擊手在以寡敵眾的情況下能否生存的重要關鍵。
黃曆早已經觀察了陣位附近的地形和植被,他很快地就地取材,用草、樹葉等添加在衣服和裝備上,並從兜里掏出幾塊昨天宿營時收集的幾塊木炭,在程盈秋臉上塗抹起來。
眼睛長在頭上,正因如此,狙擊手在隱蔽行動中,還是要不時的從掩體後方伸出頭來觀察四周的情況,導致頭成了身體上最容易被察覺的部分,偽裝頭部,能使得被發現的幾率大大下降。
「luo露的皮膚很顯眼,就算是你長得很黑,也會因分泌的油脂反光而暴露。」黃曆邊用木炭塗抹,邊對自己的手下解說道:「眼窩、耳蝸、眉心和鼻子下等凹陷位置,要塗上較淺的顏sè,鼻尖、前額、下顎與兩頰等凸出部分則塗上較深沉的顏sè,與光線在臉上造成的高光與yin影效果剛好相反。不要笑,這不是玩樂,這是取決於你在戰場上能否存活下來的重要手段。」
「你把我nong成醜八怪了。」程盈秋不易覺察地輕輕踩了黃曆一腳。
「一會兒你來給我nong,我不怕丑。」黃曆滿不在乎地說道,然後衝着大家一瞪眼睛,「別干瞅着,趕緊行動,我可是要檢查的,做不好,今天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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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無奈,在於等的人對於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對於其他的事又完全沒有心思,因而被迫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存有期待使人興奮,無所事事又使人無聊,等待便是混合了興奮和無聊的境界。隨着等的時間延長,興奮轉成疲勞,無聊的心境就會佔據優勢。這個時候等待宛如等候判決,心中焦慮不安,一顆心懸在半空,七上八下,大受顛簸之苦。
說起來,此次伏擊也有守株待兔之嫌,誰知道鬼子是不是天天有運輸車輛經過,即使是有車經過,誰又知道是什麼時間。但黃曆卻不以為意,今天不行就明天再來,而且這不正是考驗特勤隊隊員耐xing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