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做事莽撞不計後果,現在同樣的問題又擺在樊謹言面前,他該怎麼做?
嫉惡如仇,藉此機會擼掉李通,程胄一黨,還崖州一個朗朗乾坤?
還是繼續韜光養晦,和何奕勢力周旋,伺機一舉奪下瓊州?
和兩個嫉惡如仇的丫頭不同,樊謹言不覺得有多生氣,華夏幾千年歷史,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也是為了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優勢罷了。
李通是崖州本地人,當地大戶,經過幾代人用各種手段兼併土地,李家已經成為崖州最大的地主。而且李通是秀才出生,又有官身,李家的土地幾乎不用給國家上繳一分銀子,而這些被兼併土地的稅負也強加到有土地的農民身上,這就導致越來越多的百姓把土地賤賣給李家,做起了佃戶。如今,李家已經兼併了崖州七成以上的土地,直接控制的百姓達到三萬戶十餘萬人。
和李通不同的是,程胄不是瓊州人,是十多年前遷來崖州的暴發戶。一來崖州就大肆收購土地,和李家結為姻親,幾年前又莫名其妙的被何奕提為崖州通判。雖然在實力上,不能和李家匹敵,但也不容小視。
「那除了兼併土地之外,他們還幹過什麼壞事嗎?」樊謹言繼續問道。
漢子嘆了聲氣,說道:「這都不算什麼,從前兩年開始,他們說朝廷下旨要給皇宮和王侯府上選秀女,每年要各村鎮進貢一名年輕漂亮的處子。直到後來我們發現了這些孩子的屍體才知道,可憐的孩子們根本就沒有被送出去,全被他們凌辱致死。現在,他們不但還要我們進貢,甚至還會派人下鄉搶人,只要看見長的俊的,連孕婦也不放過。被他們搶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蹤,反正沒有一個再回來過。」
還沒聽漢子說完,兩女已經憤怒到極點,韓雅萱更是在漢子說完後,對樊謹言說道:「你要不把這兩人殺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貫和她對着幹的梁香如也難得和她站到統一戰線,「沒錯,這種人,就是活寡了也算便宜了他們。」
樊謹言苦笑,要殺一兩個人還不簡單,殺了之後呢?
在沒有一舉能剷除兩人勢力的能力時,貿然出手,勢必會陷入被動,這不是樊謹言想要的。
他也同情這些窮苦百姓,但他不是聖人。
漢子後來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都是沒憑沒據的東西,但也給樊謹言指明了方向。
要想把這伙勢力連根拔起,就一定要抓住他們的致命點,而且還要一擊必殺。否則,前任就是他的榜樣。
......
結下來,樊謹言又走訪了幾個村鎮,老百姓畏其如虎,都不敢多提關於李通和程胄的事。
至於為什麼禁海,沒有一個老百姓能說清楚。也許,這才是至關重要的突破點。
幾天過後,李通派人來請樊謹言,說是已經準備妥當,可以交接了。
樊謹言再到知州衙門的時候,院牆已經重新粉刷了一遍,連衙門的大門也換了新的。
進到裏面,樊謹言總算是感受到了新氣象,這尼瑪才像個衙門嘛,以前簡直就跟破廟似的,看着都堵心。
很顯然,這是向他賣好。
「下官見過大人。」
「不錯,不錯,兩位大人有心了,哈哈,走,進去瞧瞧。」樊謹言哈哈大笑,一把拖住給自己行禮的兩人,拉着他們的手,邊走邊說,「辛苦了,跟着本官好好干,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兩人大喜,連連道謝,他們自以為樊謹言是什麼貴人,卻不知這貴人心裏恨不得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待坐下後,樊謹言笑道:「李同知還真是迅速,本官不是說不着急嘛。怎麼,巴不得本官上任,你好躲清閒啊!」
「不敢,不敢,下官自知能力不足以與大人相比,還是儘快的好。」李通說完,接着說道:「大人體察民情必是辛苦了,不知可還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只是百姓們有些怕本官啊!搞的本官都不好親民。」樊謹言開玩笑似的說道,但這也是事實。
「他們是被大人的官威給嚇着了。」程胄擦嘴道。
「哈哈哈......」
交接的很是順利,樊謹言也正式就職成為了崖州知州。